这小子吧,也是个惹事精。”许航摇摇头。“听说上次就是跟这群人在外头瞎胡闹,还搞什么离家出走,现在又碰惹这事儿。我要是他爸爸我也得疯。对了,你知不知道蒋峰要去白林市当兵的事儿?”
许久点头。
“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吗?”许航问。
许久默了半晌,摇头。她确实什么想法都没有。现在这些事儿接二连三的都打成结了,她却连他的面儿都没见到。
“我还听说他爸爸直接把他送到民兵训练营去了。走前就不想让他去上学了。”许航分析,又啧了声,拍着膝盖说,“这小子到底怎么跟那群人认识的?要没那群人,也就没今天的事儿了。一天看不好就不学好,真想揍他一顿!”
“他不坏的。”许久的声音有点艰涩,还是替蒋逢挽回。
“是不坏,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许航轻飘飘道。
许久抬起眼,盯着许航,目露埋怨。许航却说:“你没必要维护他。我跟你说心里话,在送他去白林市当兵这件事上,我支持他爸爸。他现在的情况只有当兵这条路可以走。虽然那个老师不追究了,可校方却不打算放过他。我听说他们学校准备开大会,让他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作检讨。你想,以他的个性,如果走了这一步,他以后还能在学校待下去吗?”
许久惊讶,拔高声音问:“为什么?”
“二中从建校以来,第一次出现学生殴打老师的事件,你说为什么?”许航反问。
“可是可是蒋爸爸不是跟校长认识吗?”许久忙问,还抱着一线希望。上次蒋逢搞反对剪发运动,最后也是校长压下来的。她想不出这次怎么就不行了。
“认识也没用。这次你们学校好几个老师一起去抓的蒋逢他们,都看见了。你们是不是有个姓孟的老师?她反应最激烈。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校长也没法包庇。”许航说。
许久脸色发白,心跌倒了谷底。她明白这次蒋逢真的完了,他那种心高气傲的狂妄个性,让他当着全校人的面儿作检讨,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其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去当兵了。
许久又难过又生气,难过他要遭的罪,生气他自作自受。许航看许久这样,站起身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叹了口气,说:“你要是有机会见了就劝劝他。离开岛城对他而言是个机会,到了白林市那边后要记住教训从零开始。他的路还长呢,有纠正的机会。”
许久扁着嘴巴,只能点头。
“你也别太受影响,到底是别人的事儿,你自己也得调整好情绪。懂吗?”许航安抚。
许久还是点头。她吸了一口气,抬手把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站起身,低声说:“哥,我回去了。”
“行啊,回去睡吧。也别太操心了。有什么事儿我会跟你说。”许航安抚。
许久从许航屋出来,回了自己房间。她侧躺在床上看着书架。窗帘没拉上,有光从窗口投射进来,落到书架上。那些武侠还在原来的位置,近半年蒋逢努力赶功课,这些书看得少了,都落了灰。她前几天刚收拾了一遍。
她脑子里一直飘着许航说的那些话。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劝他,让他不要自暴自弃,让他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她肩上担子很重,这些她都明白。
可她不明白的是,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猛地戛然而止了?
她想见他,听他亲口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夜无眠,第二天许久一个人去的学校。蒋逢想当然地缺席,萧浪无精打采地孤零零地坐在最后那排。许久坐在靠窗的位置,外头下着雨夹雪,凄风苦雨让人更觉得丧。李子墨小心地来她这里打探蒋逢的消息,委婉地跟她说,蒋逢找人围殴江潮那事儿已经闹得满学校人尽皆知了。
“他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你啊?”李子墨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影响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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