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修呈大字一般躺在床上,手托在脑后,望着天花板。
初搬来这里时,他是不习惯的,一点也不习惯。但人的适应潜力超乎自己的想像。第一天,他因为发现一只蟑螂大叫,把江天蓝都叫过来了。
在他惊恐的目光下,江天蓝淡定自若的一脚踩上去,踩死了!然后,她拿了一片纸巾,把蟑螂包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他说她不是女人,她怼他太龟毛。
第二天,他在隔壁女人叫床声中一晚上未眠,好不容易在清晨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又被大院里,收破烂哦,大人叫骂小孩快点起床上学,夫妻吵架的声音吵醒了,顶着黑眼圈去上班。甚至在早晨大会上,睡着了!
第三天,他洗澡洗到一半,水停了。
他身都是沐浴露泡泡,包括头发,活脱脱像一个泡沫怪。是江天蓝替他去楼下公用接水处,接了一桶水上来才解决。
第四天,他在过道里踩到了一坨狗屎,那双鞋还是他最爱的
一个月的时间,那过去时光还鲜活如过往。
贺安修知道,虽然江天蓝表面上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指不定在看笑话,看他什么时候才会搬走。他敢打睹,这个女人就没相信过他。她肯定心里在想,不出三天,他一定会搬走,他怎么可能让她看笑话。咬牙忍了下来,习惯了居然觉得也还好。
清晨的吵闹可以说是充满了活力,夜晚的吵闹可以当成催眠曲。有虫子,说明这里生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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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想到了往事,贺安修有点难眠。同样难眠的,还有李诗怡。
李诗怡没法接受,钱房两空的事实。她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是了。没了钱没了房子,跟学校里那些普通家境的大学生没两样,甚至还更不如。
李万和刘彩带着李志离开了,没要她。
她已经成年,户口又是单独落的户。现在,她有亲人跟没亲人没两样。她不在乎的,可是心里却难受得要命。是她不要他们的,他们凭什么不要她!
乔朝川去见客户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李诗怡有点害怕。现在乔朝川开始振作,每天早出晚归的。这是她所期待的,可是,她也害怕。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乔朝川有一天,会不会也不喜欢她了?
电话打过去,那边声音嘈杂,乔朝川声音低沉。听到他的声音,李诗怡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朝川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乔朝川说:“诗怡,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我这里还在忙。乖,先这样啊。”
李诗怡看着已结束的通话记录,心里难受得紧。可是,她却不能做什么。
黑暗里,她的眼睛发出怨恨的光芒。
夏落落,都是夏落落!要不是她,她李诗怡还是夏家让人艳羡的养女,养尊处优。她总有一天,会夺回完属于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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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陪贺思源下了几盘棋,贺安白准备回去。
“然然,我要回去,你今天跟我一起走吧。我先送你到学校。”明天就是周一了。
贺然然明天周一并没有课,但是她现在一肚子的话要问夏落落。闻言,贺然然眼珠子转了转,说:“哥,你等着,我打电话问一下落落。”
“落落啊,我大哥现在要送我去学校,你呢?去不去?一起嘛。”
夏落落听到贺然然提到大哥,空着的那只手,下意识绕过自己的一缕头发,绕了绕,说:“我已经在路上了,就快到了。”
贺然然觉得好遗憾。她上楼拎过行李,蹬蹬蹬又下楼了:“大哥,走吧。爸妈,再见。”
她走时回头看了一眼。
家里这幢别墅,她从小到大住在这里,这一回头,看到路遥遥和贺思源携手站在门边送她的场景,贺然然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又有点羡慕。
他们的家,父母的感情好得让别的孩子羡慕。可是,对她来说,她更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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