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铎对军中事情无甚了解, 可朝堂方面如何将用得着的臣子摆弄到合适的位置,却十分有心得。
计划过挪开碍事的杜林之后, 赵铎不假思索便说出自己接下来的安排“神机营指挥使位置持重,杜林从关键位置调开后不能不用, 又不宜重用, 派去武军都督府做同知,从一品的官职也算是升了。倒是江山不, 让杜林举荐他也不够。江山到底年纪轻、资历浅。”
赵铎一边回忆一边喃喃自语“神机营内编提督二人, 武官二人, 掌号头官二人, 营下尚有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五军, 军下又设坐营内臣、武臣、四司, 四司下还有各等级属官。上下加在一块,统兵数万, 位高权重,寻常武职官员想要爬到这位置没个二十多年是想也不要想, 资历够了尚且需要简在帝心,得君主信任。”
江长河可惜的跟着摇头,在赵铎退缩之际补充, “是啊, 何况江侍卫当夜陪着陛下闯入宁寿宫,狠狠得罪了上皇。上皇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让明面上站在陛下一侧的五官当此重任的。陛下还是换一个平日里从不暴露立场的官员为好, 免去与上皇一系官员扯皮争执, 耽误时间。”
江长河的话说完, 赵铎立刻闭上嘴巴陷入沉思。
“平日里看不出立场的官员”说白了不就是那些老谋深算的权臣么,他们何止“看不出立场”,他们根本全都是墙头草,分明“没有立场”,在他与上皇之间,谁强就与谁为伍,看着老成持重,实则不肯冒一点风险,只想在最后跟着胜利者讨要好处。
赵铎面色阴晴不定,沉着脸摆手道“太尉先回去,此事朕要再深思一番,才能定下来。”
“陛下请以自身为重。”江长河拿出万金油的话,果断告辞离宫。
江长河自打得到赵铎明示,便直接带人进入禁军,随军同吃同住,恢复了在边关的作息。军中无小事,江长河为防意外,向来事事亲力亲为,涉及人事调动与士兵训练这一类更会投入远超常人的关注。
杜林掌握的神机营虽然另立一处,研究火器的,但名义上也仍旧挂在禁军之下。
江长河未曾隐瞒杜林受伤的事情,把他带进京郊大营的时候自然有许多人看见了。无论何处都不缺耳报神,不出两个时辰,与杜林交好的禁军统领也听闻此事。
武将喜欢逞凶斗狠,但性子到底还是不如文官深沉。禁军统领自认统兵、练兵都不如江长河,又比不得他说杀就杀的凶神性子,江长河过来接手禁军没多久,他就对江长河服气,将职权交了出去,主动协助江长河处理各项事务。
事实上,禁军这些年来出于干养着的状态,从不动武,禁军统领做的事情和检事们也没多大差别。
拷问杜林一事,自然逃不过禁军统领的耳朵。他有心替杜林美言几句,可又担心其中真有什么问题,涉及到逆谋之类的大事,把自己全家牵扯进去而不敢主动询问,幸亏江长河拷问过后把人送出来好好医治,让禁军统领确认杜林只是倒霉而无大过。
于是,趁着江长河入宫,禁军统领赶忙钻进杜林歇息的营帐,不管杜林药性没过,强把人摇醒了。
“唔、嗯子铭”浑身疼痛让杜林不适的僵住身体,看清楚眼前模模糊糊的影子是老友后疑惑片刻,才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来。他苦笑一声,“我、脱险了”
禁军统领林子铭摇头,飞快解释了过现在情况不明的处境,“太尉看样子没有置你于死地的打算,可陛下那儿,今日朝会说的是你为了营救陛下受伤,只是我看陛下的神色不想你救了他,倒像是你差点杀了他。你有什么打算,早做准备。”
杜林活动活动手臂,发现自己居然肢体除了疼痛之外,居然依旧十分灵便,惊讶道“陛下身边那个年轻侍卫很不一般,他一枪斩断我手臂护甲,还把皮肉割得生疼,我以为经过太尉拷问,自己要残废了,竟然经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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