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见风使舵的老鸨不是一个合格的老鸨,赛春花的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这踏银票,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这不是三个穷鬼,而是三只肥羊,咧开大嘴一笑,并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满脸歉意道:
“咯咯咯咯咯,各位大爷举止非凡,出手阔绰,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老身一介妇道人家,孤陋寡闻,有眼无珠,没见过世面,三位大人有大量,就别跟老身一般见识了,老身厚着脸皮跟各位陪个不是,哎呀,别站着了,快包厢里请,小二,你眼瞎了,还不快去给客人,上茶,上好茶!”
抬手不打笑脸人,跟一个死八婆较劲也有失身份,再说今日是微服出巡,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杨广大度一笑,迈步往里走去。
老鸨赛春花为了表示诚意,扭动着硕大的屁股和水桶腰,在头前亲自带路。
来到一间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包厢内,身后的伙计赶紧把茶水端上来,顺便端了一个果盘,点心水果应有尽有。
赛春花满脸赔笑:
“咯咯咯,杨爷,茶水和果盘就当是老身给您赔罪了,不收您银子,您吃好喝好,老身这就去叫几个姑娘来陪杨爷?”
说完,赛春花转身欲走。
杨广突然想起一事,张口道:
“等等!”
赛春花顿住肥胖的身形,扭转身,疑惑道:
“杨爷,何事?”
“刚才在大堂,爷好像听到你说这里有大人物罩着,听口气对方来头不小,敢问,那人是谁?”
赛春花一愣,随即含糊其辞道:
“咯咯咯,太原郡治好良好,暖春阁又是官窑,哪还有什么大人物罩着?老身也就是随口一说,杨爷别往心里去,就当个屁放得了,来这里都是找乐子的,其他的都是扯淡,老身这就去叫姑娘来!”
杨广一听,微微点点头,是啊,今日只谈风月,不理它事,还是“欣赏”姑娘要紧。
张一鸣灵机一动,走到赛春花近前,又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塞进赛春花手中,笑吟吟道:
“大姐,放心,我等都是明白人,不会乱嚼舌根的,既然杨爷有好奇心,有此一问,大姐不妨就满足一下杨爷的好奇心?如何?”
一声大姐叫软了赛春花的心,再加上张一鸣长相文质彬彬,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不像旁边那个虎了吧唧的傻大个,就知道瞪眼珠子,脸色沉的要下雨,就跟死了亲爹似的,最重要的是张一鸣的两张银票起了绝对性的作用,充分印证了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赛春花很自然的将银票塞进袖口,向杨广抛了一个使之毛骨悚然的媚眼,媚眼里居然还有种怨妇的味道,然后“噗嗤”一声乐了:
“哎吆,我的杨爷,您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谁叫老身心软呢,既然这样,那就给您说说吧,只是您千万别告诉别人!”
杨广顿时又来了兴致,点点头。
只见赛春花脖子一梗,嘴角微微上扬,像一只骄傲的老母鸡,傲然道:
“暖春阁表面上是官窑,有官家罩着,但其实暖春阁早就属于宇文大官人了,宇文大官人就是宇文熊宝,据他自己说,他是当朝丞相宇文化及的表弟的第三房小妾的侄儿,深得宇文丞相的喜爱,宇文大官人仗着这层关系,成功从郡守府那里接受暖春阁,并把其他青楼的花魁和头牌强行弄到暖春阁,使得暖春阁在太原郡一家独大,并无人敢来闹事,本来应该交给朝廷的银子,都进了宇文大官人的腰包,据宇文大官人说,大部分的银子都进了丞相府,杨爷,这回您知道暖春阁的腰杆有多硬了吧,哎呀,杨爷,您面色不好,不会是被老身的话吓到了吧?放心,暖春阁的腰杆虽硬,但是姑娘们的腰肢却是软的很呢,老身这就去叫姑娘来伺候杨爷!”
宇文成都好恨呢,早知道又有人打着宇文家的旗号为非作歹,在这个死八婆说话之前就应该把她一脚给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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