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清冷的气息铺天盖地下来, 将她包抄得密不透风,也让她透不过气来, 憋红了一张小脸儿,抬起一只手儿颤颤打着包票“你有什么但说无妨, 先放开我, 我不跑也绝不叫人”
洛天佑还真的放人了,居高临下抄着手将她看了几眼, 方道“你是如何得知王家宅子的事”
沈嫣小嘴微张,露出惊讶之色。她没想到这个锦衣卫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上一世的这一日, 城中的王家白日遭窃,那偷儿不但偷了东西, 还给全府上下都下了蒙汗药, 哪想两只护院犬被下药却发了狂, 跑进大宅在屋内乱蹿,将王家上下二十余口咬了个遍, 整整去了十几条人命。等被人发现时已是遍地残肢碎肉, 也有命大的没死, 却也染了疯症生不如死。
这桩骇人听闻的惨案, 震惊了整座青州城, 也经由丫头婆子的嘴传进闺中,故沈嫣知道此事。
方才马车急停, 她听奶娘说起偷儿, 这才想起上一世还有一桩公案, 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她生性善良, 连忙吩咐了芬儿下车寻个巡街的官差一道往王府去一趟。
只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锦衣卫。
洛天佑冷眼盯着她,无论看上几眼,这也只是一个深藏闺中的娇弱千金。
可今日这王宅一事,若不是那丫鬟指引官差及时赶到,只怕王家都难逃利齿啃啮。此事纯属意外,就连那偷儿都没想到狗会发狂进屋咬人,她又如何能得知这样一起突发的急情
这本与他无半点干系,他从京城来是为了办桩私事,今日在街上见着那丫鬟带着官差从身旁掠过,认出是那日王母宫中问他讨要金铃的女子身旁之人。于是跟上,一路也听明了原委,更是对幕后指点之人起了好奇。
沈嫣被他这么瞧着,只觉得阵阵发憷,心底生出恶寒,颤颤道“那偷儿险些撞了我家的马车,我瞧见他背上的包袱里露出个王字,他差点儿被撞了却不停下理论,而是急急忙忙地跑了,故此我才断定他定是做贼心虚,那包袱织工精细料子也好,普通人家应是用不上的。这城中王姓家境富裕的,便只有王员外一户,我只怕那偷儿谋财之外还有害命,这才让芬儿带人去瞧一瞧。”
其实她根本不知撞了马车的人是不是那偷儿,更没见过什么“王”字包袱,这一通话全是她胡乱诌的,却说的有理有据,一时听着倒也合情合理。
洛天佑听了是信的,可手上却未见放人,低下头微眯着眼,两道狭长的眸子中凝聚着一点锐利的精光,牢牢地钉在她闪闪躲躲的大眼睛中。
“看不出你一个大家闺秀,倒也是心怀百姓,对城中的情形还了若指掌。”
沈嫣有些心虚,低下头干笑两声“我爹爹是知州,我总能知道一些事儿。”
这笑得着实有些苦,唇儿涩涩地向上抿着,不见酒窝,眉眼间更是不带半点真心。可就这么一低头,洛天佑看见她圆润雪白的额头,若凝脂般覆着层柔柔的晕光,睫毛甚长,盖住那双灵动的眼,秀丽的月眉却淡拢着,勒出了一道浅浅的愁思。
鬼使神差,他竟拢指抚上了那眉头。
这手,在十岁之后,拿过剑,举过刀,防身,杀人,办案,无所不能,从不手软。却头一遭如此,用几近轻柔的力道,去触碰一个人。
这举动吓到了沈嫣,她有些害怕,却不敢躲开,也不敢抬头,唯恐一个不当会触怒了他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好在那手也只在她眉间停留着,并未往他处去。
“你的话问完了吗”她强作镇定,缓缓地问道。
洛天佑的目光一直落在下方,却因为她始终不肯抬头,看不清她的脸,可颤抖的肩却骗不了人,她浑身的恐惧都被他尽收眼底。
“你既讨厌我,又很怕我。”他抬起她的下巴,清冷的眸光终于得以落在那张花容月貌上,“为何”
沈嫣被他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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