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尤不自知的小雏鸟, 在蠢蠢欲动的猫爪子下,还在扑扇着它那毛绒绒小翅膀,尖尖的小喙儿,叽叽喳喳地发出稚嫩又清脆的娇啼, 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大猫起了怜悯, 放过一马。
然而这时候哪里还有它逃跑的机会,那猫儿可是蓄谋已久, 一门心思想要吃它,这么一点儿小小的哀求只会更加激发了它的猎性。不过它却还不急着一时, 闪着狡诈幽光的眸, 饶有兴味地盯着爪下柔弱的小猎物, 低头凑了下去拿嘴去顶开那颤颤收拢着的小翅膀。
可怜的小东西,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一身娇嫩被蹂躏得湿淋不堪, 更吓得奄奄一息, 小喙儿一张一翕,早就叫不出声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也只剩一丝弱弱的迷离, 颤抖着身子,只任猫儿为所欲为。
猫儿得了逞, 何等的惬意,伸长了脖子发出一长串满足的清啸, 然后飞快地叼起那奄奄一息的小雏鸟, 纵身一跃, 敏捷落地,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
“哎呀!这可恶的猫儿,才生出来的小鸟儿就让它给吃了!”
芬儿蹲在凌云居的门外,目睹了这猫捉幼鸟的经过,忍不住为那可怜的小雏鸟惋惜。
自家姑娘跟着准姑爷进房,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她每回都只得在房外等着。这次也一样,一等就是大半日,她只好看着园子里的猫鸟斗阵来打发闲暇,偶尔也听见屋内断断续续地传出几声少女弱弱的哭声,随后又没了动静。
她也不以为意,定是姑娘又和准姑爷闹了脾气,这小俩口凑一块时,哭哭笑笑是常有的事儿。准姑爷疼着姑娘,就是天大的脾气都能让他给哄得服服帖帖,她若连这都要进去一问究竟,那得多招主子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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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帐之中,裙裳衣物散落四处,与皱乱的锦被交缠错叠,间或露出几处端倪,有属于女子娇俏艳丽的藕粉芙蓉,也有男子清刚利落的玄色鸦青。空气中,还漫着一丝淡淡的撩人甜气儿,仿佛在悄悄地诉说着,就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境,才上演过一场怎样的旖旎春事。
洛天佑侧身以手支着头,薄薄的锦被只盖到腰间,毫不吝啬地敞着骨劲筋实的上半身,隐约还能见着上面未干的汗滴。
他低头看向身旁,目色温柔。
锦被与绣枕之间,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白瓷小脸儿,咬着被角,湿漉漉的眸子又红又肿,显然才哭过不久,好不委屈,只看得人心生怜惜。
“乖了,是我不好,没有忍住。我这就跟你回去向你爹爹负荆请罪,咱们明日就成亲,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小人儿投来一个幽怨的小眼神,然后又飞快地别开,继续抱着被角:“你明明答应了我,成亲了才能做这样的事,可见你就是蓄谋已久,才会把我骗来;你还说只会对我好,可方才我疼成那样,求着让你停下,你却说什么都不肯,你这哪里是对我好呢,你欺负人,你言而无信,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小嘴儿嘟嘟囔囔,楚楚可怜地罗列着他的种种罪状,洛天佑心疼地将她搂住,再一次地忏悔:“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气了,我跟你回去,先让你爹爹拿烧火棍把我痛打一顿,再将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捂住双耳,赌气地摇头,更扭动着身子不让他碰着,不料非但没躲开他的毛手毛脚,反倒牵扯到了那一处难言的涩痛,她禁不住轻轻地低呼一声,更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听到她的痛吟,洛天佑忙将她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好声好气地关切道:“怎么了?还痛吗?”
“嗯。”
她咬着唇,又羞又疼,直冒眼泪花花,难为情地躲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瞧见自己这不争气地模样,可埋在他胸膛上的小嘴儿尤不甘心,还在控诉声声。
“就怪你,就怪你呢!”
“全都怪我。就痛这一次,以后定不会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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