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些,不是在厌我,就是在怕我,如今我们各自嫁娶,还怕我对你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让你看清楚我脸上的苦楚,让你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你这般有幸,能得到心之所向的归宿!”
他这样鲜衣怒马的世家子弟,自小顺风顺水,万千宠爱,何曾有过眼下的落寞,这番话说得掏心挖肺,让人闻之动容,心生愧疚,沈嫣坐正了身子,柔声劝道:“人各有命,上天这般安排,自然有它的用意。不去用心一试,焉知这不是您的幸事?”
陆甚不愿再听,正欲反驳,却听身后马蹄声声,一道迅影疾驰,转眼就到身前。
原来方才沈府的随从认出陆甚,只道这祖宗又要纠缠自家姑娘,有个机灵的就自作主张到宫门前求助通传,内官认出这是沈家的人,也不敢怠慢,于是赶往养心殿知会洛天佑。
陆甚看到洛天佑,反倒起了恶意,嘲讽道:“洛指挥使来得够快。我与嫣嫣说两句话,何至于这般严防死守,难道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这话说得轻佻,分明是故意为了惹怒洛天佑,这要放在平常洛天佑根本懒得理他。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最浅薄的不过是将其占为己有,最情深的则是不悔守护。陆甚对沈嫣的用心,已不知不觉地越过了最初的喜爱,又每每在危难之时施以援手,一再令沈嫣对其刮目相看。尤其是经过坤宁宫与寄语星楼这两回惊险,只让洛天佑觉得他愈发地碍眼,如今已无法对其视而不见。
“离她远一点,莫要给自己惹麻烦。”洛天佑寒眸冷冽,毫不掩饰渐渐盛起的戾气。
陆甚这辈子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沈嫣,对于旁人是容不得半点不是,岂能让人这般威胁恐吓?他低头自嘲自笑,方抬头,眼露不屑:“你我皆是正三品朝廷命官,谁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你这般呼喝做给谁看?皇籍尚未改回,你还真当自己是凤子龙孙?在小爷跟前逞什么威风!”
洛天佑最是不在意这些虚名,这般冷言冷语反倒对他起不了作用,他懒得理会,只越过陆甚想要探看车内人儿。
陆甚不甘,又冲其背影挑衅叫嚣:“她遇到危险之时,你人又在哪?哪一回不是小爷我解的围,你根本就护不住她,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与她说话!”
这话里所言,恰恰就是洛天佑的痛处,这下彻底被激怒,转身时已是利刃出鞘,寒光欺面。
陆甚亦是蓄势待发,好似就等着这一场拼杀。
这两人皆是得了恩准,进出宫门无须解下兵刃,手中怒气勃发,杀意凌冽,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沈嫣听见二人嘴仗,本就惶惶不安,现又听见外头拳脚刀剑,声声不绝,铿锵入耳,大惊失色,忙忙掀了车帘,可才露出个头,就被一道迫力给逼回车中。
洛天佑沉声道:“外头危险,你莫出来。”
短短两句话,不过八个字,手中刀光已闪过数十下,每一下都直扑陆甚门面。
陆甚也不是省油的灯,脚下频快,渐行渐远,有意将二人战火远离马车,长剑却毫不示弱,剑花密密点点,不露丝毫破绽。
他们俱是一等一的高手,一旦动起手来,谁敢不要命地上前劝阻,也无人能劝得住。
沈嫣被困在车中出不去,只听得见动静,却见不着场面,唯恐这两人在宫门前这般大闹,出笑话事小,若是被有心之人搬弄是非,牵扯上损害国威的重罪,那必定两败俱伤,只会白白给旁人钻了空子。
她又急又怒,顾不得仪态,隔着车帘怒声娇叱:“你们统统给我住手!陆甚,你再纠缠不放,只会让我恨你怨你一辈子!洛天佑,你若不住手,我以后都不见你!你自个儿跟自个儿成亲去吧!”
怎奈那是两只红眼斗鸡,明争暗斗互掐数月,早就想这般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耳边只剩刀剑冲击,眼中只见彼此妒火,哪里能顾得上沈嫣这几句见不着影的威胁,二人越战越勇,阵仗越拉越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