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开带罗良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大圈, 最后又回到了太平湖畔的皇家设宴之处。
他们此刻身处的水榭正是那供戏子伶人用以更衣的地方,不过这水榭与宴席之间隔着红幡幕布,罗良先前听张开透露得知是腰牌之事,心切之下又被其带着绕了许多弯子, 晕头转向才走进那水榭, 故此无暇留意周遭。
而马正在前头宴席处, 带着洛灵儿说动了永昌帝, 全场寂静无声, 就听着红幡后罗良的狂妄之言, 当听到罗良不惜灭了万全庄满门也要拿回自己的腰牌时,就是三岁小儿听出了这其中大有猫腻,要说罗良与太傅府灭门一案无关, 大概是无人能信。
罗良隔着窗子见着永昌帝,腿已软了下去,扑通跪倒,求道:“皇上, 臣遭人诬陷, 百口莫辩, 皇上救救臣啊。”
永昌帝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哪里还听他这些狡辩, 怒喝道:“把罗良带上来!”
马正一声得令,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即刻围上前去, 洛天佑这才放手, 罗良被锦衣卫们架去了永昌帝跟前。而他与夏行乌随行其后。
他身量高, 又一身生人勿近的清寒之气,从红幡后走出,一现身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拢过来。
不但是陆皇后、定国公、诸位老臣,就是永昌帝也愣在那儿,连跪在地上的罗良都不去看了,定定地盯着洛天佑清俊的脸,好半天才呐道:“佑佑儿?”
洛天佑神色清冷,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方道:“卑职洛天佑叩见皇上。”
“洛”永昌帝又愣住了,目光没有离开洛天佑的脸,看了再看,终于还是肯定自己的判断:“你竟从了母姓,你分明就是佑儿。你竟还活着!朕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惊惶侧目。
这下不止那些故人,就是新晋的官员和妃嫔都好奇地投去眸光。
洛姓,谁都知道这是前废后之姓氏。自那时后,后宫纳新就避开此姓。
而八岁离宫,母姓洛氏的皇子,也就只有那十二年前已丧生火场的废太子齐佑!
永昌帝越说越激动,一把脱开皇后搀扶的手,向前走了两步。
皇后青白着脸,急跟上去又将他扶住,“皇上,小心龙体!废太子八岁离宫,如今十二年过去,模样定是大不相同,还请皇上冷静以待。”
陆皇后话没说话,手再度被永昌帝甩开,“朕的儿子,岂会认错!”
永昌帝怒气冲冲地说完,又惶恐地看向洛天佑:“佑儿,快走近些让为父看看你。”
洛天佑不动,只道:“皇上,十二年前杀害宋太傅一家,并放火毁尸灭迹的,正是罗良。当年他任北镇抚使,带领一队锦衣卫自熙京南下,抵达闽城,夜袭太傅府。”他呈上一块银牌,正是给罗良看的那面北镇抚使腰牌,方才又从其手中夺回。“此腰牌乃罗良当年遗落在太傅府命案现场,他回京后有报备遗失,北镇抚司亦记录在册。皇上让人一查便知。”
腰牌呈上,永昌帝扫了一眼,当即怒不可遏,拿起狠狠地咋在罗良脸上,银牌边角锐利,划破罗良眼角,血珠子冒了出来看上去就像忏悔血泪。
虽然洛天佑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永昌帝那般笃定,还有谁敢置疑,罗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算计自己的竟是前太子,他只觉得这一回是逃不过了,手脚冰凉地瘫在原地,一声都不敢吭。
陆皇后道:“皇上,一块小小的牌子,保管不当遗失也是有的,若是让有心人捡去故意栽赃也不是”
永昌帝冷冷甩去一记警告,不悦道:“皇后,你的意思,难道是朕的佑儿故意冤枉罗良不成?”
“臣妾不敢。”陆皇后当即跪下,解释道:“臣妾的意思是,这一块小小牌子落在哪里都是可能,单凭此物,实在不足以断定此案真凶。宋太傅一门含冤惨死,臣妾同皇上一样希望早日查出真凶,还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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