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仪, 那谢同之胞妹,入宫十年,能从一个宫女走到昭仪,岂会没有点野心和城府。虽说现在圣眷正浓, 又生了皇子, 看上去是风头无俩, 从此富贵一生。可中宫强势, 还有各宫妃嫔虎视眈眈, 她明白自己娘家势微, 光靠着皇帝的那点恩宠并不能一劳永逸。生了皇子又若何,东宫太子就是被皇后领养去的。生母地位卑微,并不能母凭子贵, 弄不好还会落得骨肉分离的下场。
她正愁着没有机会巩固地位,贴身婢女金珠就来为那马正传话,可正中了她的心思,于是就以这金珠为纽带, 看看那马正所谓良机到底为何。
马正就将太傅府一事简而化之, 挑了对谢昭仪有用的说给那金珠听, 那金珠再回去一传话,果真引起了谢昭仪的兴趣。
她从做宫女起就陪在永昌帝身边, 知道皇帝有一桩陈年心事。虽说他当年废了太子,那也是因为太子受外祖家和生母连累, 才不得不废, 可太子本身无过, 他对这个长子还是有很深的父子亲情,当年得知这孩子在太傅府大火中一并罹难,皇帝悲愤不已,令人彻查此事,可惜查了十二年仍旧是一桩悬案。如今这真相竟就在眼前,如若由她向皇帝进言,引荐那马正,查出当年真凶,皇帝必定会对她青眼相看。
如此一拍即合,谢昭仪答应了马正之求,寻了个恰当的时机将此事与永昌帝提起。果不其然,永昌帝得知当年太傅府一案出现了重大转机,当即宣马正进宫,这一次他要亲自过问此案。
在谢昭仪的长乐宫里,永昌帝一听马正说那制造太傅府灭门惨案的元凶竟是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罗良时,第一时竟是不信,“荒谬!朕当初得知此案,亲命北镇抚司全力调查!你却告诉朕,那元凶就是当年北镇抚使!此事何等荒唐,岂不是在说朕认人不清!就凭你一张空口,如何能证明那罗良就是凶手?”
马正吓得跪倒在地,哆嗦道:“皇上!当年太傅府惨案尚有幸存者存活于世,就是宋太傅的小孙女。”
永昌帝也不是好糊弄的,冷哼道:“你当朕是老眼昏花?当年宋太傅的孙女不过三岁幼孩,便是长大成人,当年之事一则时隔久远,二则幼时记忆难免有失偏颇,如何能成为呈堂证供?”
马正道:“此女现下就在宫外等候,皇上若有疑问,可宣其进殿,一问便知。”
永昌帝当即宣洛灵儿进殿,本欲细细盘问,哪知等洛灵儿抬起头后,他竟愣在那里,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个不停,神情间还有些恍惚。
谢昭仪一看那洛灵儿生得俏丽娇姿,见皇帝这副神情,心道这难道弄巧成拙,还来不及邀功就先给自己新添了一个劲敌?
她顿时狠狠地剜了马正一眼,就上前扶住永昌帝,柔声道:“皇上,这位据说就是那太傅遗孤,十二年前大难不死,被过路草台班子所救,做了两三年的戏子流落到大名府,才被一个富商收养认作了女儿。”
自古戏子多低贱,谢昭仪故意这般贬低,却也不想想在当年那不过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
永昌帝这时候才回过神来,问洛灵儿:“你叫什么名字?”
洛灵儿大大方方地道:“回皇上,民女名叫灵儿。”
“宋灵儿?”
“是万灵儿,民女的养父姓万。”
永昌帝点着头,“你既是宋太傅的孙女,那你可记得当年一些事?”
洛灵儿道:“太多年了,灵儿只记得一点儿呢!依稀记得,家里来了一个大哥哥,灵儿叫他齐佑哥哥,灵儿生辰时,他还送了灵儿一串金铃挂饰做生辰礼呢。只可惜那铃铛在那些坏人来家中杀人时给弄丢了,可灵儿现在还记得那铃铛是什么模样的呢!”
“金铃?”永昌帝一听到此物,当即追问:“你且与朕说说这金铃是何等样式。”
洛灵儿早在洛天佑那见过那金铃,于是从做工到质地,包括一些细节之处都说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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