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十跟着那目光,穿街过巷,一路追出去了很远。直至他自己也确定,后并无任何人可以追上自己时,前面那人才停下。
看起来,这人“袭击”王小十是假,有意和他密谈才是真。王小十确信,这才是锦衣卫中的兄弟来联络自己。
荒僻的暗巷之中,那人停住了。单是背影,王小十便觉得眼熟。“丁普郎”
来人转回了,可不就是丁普郎嘛“你怎么来了”王小十万不会想到,竟是丁普郎来见自己。无论是李丰还是毛骧,乃至是纪纲亲自前来,都比丁普郎适合。原因无他,龙湾之战时,丁普郎可是将陈友谅骗的好苦。十八万大军旦夕之间葬送,陈友谅该是对其有多么痛恨从赵普胜所落得结果便可看之一二。
如此,丁普郎到了江州,无形中便对王小十这次任务平添了风险。
“大下”来人的确是丁普郎。不过出于谨慎,他也并未直呼王小十的真名,而是直呼大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巷子外被有心人听到了,岂非要坏事。
“你怎么来了”王小十又问了一句。“纪纲派你来的吗”
“恩”丁普郎点头。
“糊涂。任谁来也不该是你。”
“话不多说,有东西交给你。”丁普郎从后的腰带解下了一个黑口袋。王小十接在手里,微微用力之下,里边是一块柔软。“这是信鸽。”
王小十明白。而后,两人颇为默契的点点头,王小十便转出了巷口。这里太不安了,他不应该待得那么久。
等他回到浔阳楼上,才发现胡兰不见了。问过了楼上的伙计,听闻他是紧随着自己而离开的。王小十不知他去了哪里,只好在楼上等着他。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天黑,却也不见胡兰回来。他哪里知道,这胡兰已经被张定边给“请”去了。
等不到胡兰,王小十见天色不早,就准备返回。不想,楼下却是又寻来一队人。是来找王小十的
“大下,汉王特请下入宫一叙。”
王小十现在可算是变为了“应声鸟”,随时等候着陈友谅的传唤。“天色这么晚了,不知汉王招我何事”
“回大下,末将不知。”
“好”王小十心底画着迷糊。胡兰突然失踪,陈友谅又在此时天黑之际宴请,该是有什么事呢
王小十猜不透,却也不好拖延,只能跟着去了。
皇宫里,一片祥和之气,当得令王小十心神一松。经历得多了,眼力也大盛从前,当看出前路是凶、是吉,是否陈友谅摆下的鸿门宴。
“贤侄今没有旁人,算作是家宴,不要见外啊”陈友谅笑着。他笑起来表更为怪异。看样子,人长的丑了些,纵然笑容也是无法弥补的。
陈友谅带着他,一路向后宫而去。这下子,王小十当才见到这“皇宫”的貌。元末三雄,都说张士诚富庶、陈友谅势大,可如今看起来,陈友谅的财力,也绝不在张士诚之下。至少,张士诚就未曾这般的大兴土木。
半路上,王小十道“陛下,而今夜深,小侄出入这后宫怕是不合适吧”
“无妨皇后也想要见见你”
“陈友谅的皇后见我做什么”王小十暗自猜测。“莫非是相中了我,想要招我做女婿”王小十心中不好笑。
今倒好,非但不是鸿门宴,倒似是一场喜宴。无论菜肴还是宫中的摆设,所透露出的都是一副喜庆、祥和之气。如此,王小十越发搞不定,今这陈友谅背后是藏着什么把戏。而其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刚刚番猜测,竟是成了真
宫中灯火辉煌,乐声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恰似顺着浔阳江岸,传遍了整个江州城,传遍了整个江州。
地牢之中,沉、黑暗,好似任何人世间负面的绪都积累到了这一处。能在这里生活下去的人,绝对不是凡人。纵然是狱卒,也未有长久当值于此的,否则他必然会疯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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