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誓死要取方国珍性命!此贼狡猾,我虽潜伏临安府半年之久,唯一寻到一次下手的机会,却只是伤了那贼而已。自那之后,此贼必然更为谨慎。若无这方国璋为引,我如何才能接近方国珍?”六叔道。
他说的句句实话,都是在恳求张定边。“老夫今日苦战半晌,已然脱力。而方国璋伤在将军手下,已无还手之力。将军若不信,老夫也愿束手就擒,听由将军押我们二人去往临安府。到时见了你那侄女,一切就都明了了!”
张定边道:“我如何信你不是缓兵之计?”嘴上虽这么说,可张定边心底已多半同意了六叔的提议。他擒下了方国璋,本身就是要去往临安府救回自己的侄女,如此也算是同路。只是他不知道,这老家伙所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
“你若执意如此,就让某家制住你的穴道,你可愿意?”张定边道。若真是如此,六叔、方国璋两人便等于是引颈就戮,若如此再让这两人跑了,张定边可就没有脸再在江湖上闯荡了。
六叔咬了咬牙。“好!希望张将军言而有信,待见到令侄女时,就将这方国璋交由我处置!”
“好!”张定边一掌打晕了方国璋,又过去制住了六叔的穴道,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而后,他就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经过这连番一夜半日的打斗、奔波,张定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不要说是花云那样的高手,纵然是来个三、五名锦衣卫军士,他也无从应付。幸而,六叔也是如此,两相又有共同的利益纠葛,这才没有发生冲突。
…………
武义城中,快马疾驰而过,沿街两侧也站满了兵丁,像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一样。
沿街的百姓都被圈在了家里,可却不妨碍他们用耳朵去听、扒开门缝去看。就听着,街上快步呼啸,声音从未听过。待等马蹄声间歇,又是脚步声大作。而后,才是那真正打“大人物”!
“大人物”来了,被抬在担架上。抬担架的四个人步伐一致,可真称得上一个“四平八稳”!
朱元璋就在担架旁跟随步行。坐轿的旁边有人跟轿,坐车的也有人跟车,而今天倒好,王小十趟一回担架,身旁还有一个朱元璋在“跟担架”。
就瞧着,王小十面色惨白,侧身躺在了担架上。而他的右胸处,张定边的那根长棍还在。上边的血迹都已经干了,王小十的血只怕也流了个差不多。朱元璋等人不敢轻动,生怕这棍子一抽出,王小十的命也跟着没了。
一根手腕粗细的长棍穿胸而过却不死,王小十如何不能被称作是“大人物”?
一路回到县府,朱元璋就是一步步的跟到了县府。他们进去之后,又有两副担架被抬了进来。一个上边躺着的是纪纲。纪纲如今断了一臂,肩头上已经被勒上了重绳,止住了血,可他的人还昏迷着。
而另外一幅担架上则是花云。花云本就有伤未愈,当晚与那方国璋打斗又是伤上加伤。今天,虽说并未受什么伤,却也是有几分脱力。
按照花云的性子,自己只要能动,就不愿躺在这担架上被人抬着。可朱元璋横了他一眼,花云就只得乖乖的躺在了担架上。此时王小十重伤,两名刺客又都跑的连个毛都不见,朱元璋正在气头上,花云哪里敢再在这些小事上触他的眉头。
如此,花云也被抬进了县府,着军中医官好生检查了一番,又熬了些滋补的药品,这才算是了事。
而纪纲那里就危险的多了。纪纲断了一臂,医官先是将断臂上的碎肉修理平整,又撒了大把止血的刀伤药,才另行包扎了一个严实,这才将肩头捆绑的重绳解开。
如此还不算完,若是伤口仍旧有渗血的迹象,也还要令行处理。此时天近隆冬,不似盛夏那般的燥热,也不至于伤口发炎,但婺州路地数江南,湿气却重,更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他们两人的伤势一重、一轻,却都较为好处理。花云喝下了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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