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春若是抓住时机一举反攻,宜兴战局自可扭转。
“打扫战场,准备离开。”掩埋自己人的尸体太过耗费时间,他只能就此离开。但王小十却不会忘记死去的这些兄弟。
“把马杀几匹,带上马肉快些离开!”花云道。这一路上,他们就如同是关外的游牧民族一般,进行“以战养战”的打法。平日就吃些干粮,没了就去抢干粮,杀马吃肉。
都说做土匪比投奔义军更为自在,可王小十他们这一行,同样是自由自在。难怪花云愿意跟着王小十出来呢。只怕回去之后,这些人多半都愿意留在锦衣卫里吧!
一刻钟的功夫,军士割下了大块的马肉背在身上。他们的衣襟本就满是血腥,也不在乎多添一些。
如今常州境内接连大战了一年多,城中还好一些,乡间可谓是十室九空。况且他们这一行接连折损,人也没那么多了,所以潜藏起来也刚好。
入夜,他们又行动了起来。这次是由花云带队,带人去张士诚部的营中弄了些马来,以供他们代步。
王小十靠在木桩上,像似一副百无聊赖之感。可他的心思却从未停过。这一路来,他太顺利了,顺利的出奇,就好似是老天也给了他眷顾。想必,这次花云出去弄马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越是这样想,却就越是偏偏出了意外。他们这里不敢有火光,却见远处,花云等人离开的方向,竟而是火光大作。看样子,该是花云他们得手了!
“陆远,命兄弟们准备,随时接应花将军。”
他们就这么等着。花云不负众望,带人杀了回来。他们也弄个回了马。十几个人,每人座下骑着一匹。这远远不足以达到王小十心底的预期。
“出事了,快走!”花云疾呼。“张士诚的人追来了!”
“你们和他撞上了?准备撤!”看这样子,张士诚的人必然不少。否则,以花云的性子也就不会想着退却,而是迎上去大战一场了。
“快,向后撤!”王小十一边吩咐,一边拉着花云道:“他们有多少人?”
“几百人骑着马,后边好像更多。”花云道:“我们本来已经摸清楚了一处营寨,只等动起手来,就抢马而走。可没想到,寨子外面来了一群人,都穿着张士诚部的盔甲。他们见了我们就砍杀起来,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这事情蹊跷啊!”
“还有什么好蹊跷的?人家发现了咱们。”
王小十摇摇头。“不会。你们也穿着张士诚的盔甲,况且你们还没有动手,他们应该认为你们是自己人才对,怎么会贸然动手?”
花云一摇头。“谁知道呢?当时情形紧急,若再不还手我们就要吃亏了!就这样,还搭上了许多兄弟!”
王小十一瞧,就算是跟随花云或者回来的,身上也满是刀伤。有些是今夜之前所伤,而有些是今夜跟随花云而受的伤。
“不对c不对”王小十还在挠头。
“有什么不对的,快些撤走才是啊!”
“不对c不对”王小十还在说不对。“谁受了伤,让我看看。”花云急的也挠了头,王小十却坚持道:“就算要撤,也不差这一会儿。”
人来了,是自己走来的。他撩开了身上的衣甲,露出了肋下的一刀。刀锋不深,血已经凝住了伤口。这人道:“那孙子一刀刺过来,幸亏我向后仰了个身,否则非被他弄个前后对穿不可。”
“花云,你看看这是什么刀留下的伤口?”王小十叫他。
“这c这是你们的刀!是你们锦衣卫的刀留下的!”
“你确定?”王小十虽跟着常遇春学了两年的功夫,但眼力却并未有太大的长进。一来是天赋使然,再者也是他未曾经历过那么多。
“错不了。”花云道:“你们锦衣卫特质的腰刀,照比军中的制式腰刀更窄,就如唐刀一样,且刃口很薄。伤口很好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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