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下人,这段时间因为有伤在身,什么也没做,于是她拿了些吃食跟在林白身后。
君孤执房门里黑着灯,想来已经睡下了。她往石阶上一坐,放下吃食,摆手道:“你走吧,我在这里守着!”
林白:“”他放心不下。
“你注意点质子,这里有暗卫,还有巡逻的护卫侍卫,你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吼一声就行了!”
他匆匆吩咐后离去。
凤无离无聊的撑着头,夜晚的风不大,吹在身上凉快,前方有些地方一片漆黑,但远处还是有些灯光的。
她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欣赏着天上的明月。
也不知道艾伦回去后怎么样了?
“我原来的身体可已经炸死了,你确定?”
“就知道你不靠谱!”
凤无离很快解决掉一块糕点,又捻了第二块,这里的生活虽然悠闲安静,但太过无聊了,君孤执也不出去,她这个跟班就不能发挥作用。
昏昏沉沉中,她睡了过去,不同往日,她这次的梦境有些奇怪。
这不是她的梦境!
她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去观看一场对她来说震撼的场景。
那是她十岁之时,欣喜的跑到母妃身旁,结果换来漠不关心,接着她被好好打扮了一番,送去了西凉,她母妃第一次温柔的对她说,让她代替自己的哥哥去西凉为质。
接着画面一转,她被一个丫鬟打骂,那个丫鬟是死掉的桃儿,一旁所有人冷冷旁观,吃剩饭,被人戏耍,毒打,她除了一身血脉,早已失去了一切皇族的身份与高傲。
她去宴会上,因为害怕君孤执,畏畏缩缩,丢尽了脸面,成为笑柄,而宿漠之却在那时伸出了手,为她解围,其实不过是为了膈应君孤执,提高自己的声望罢了。
她却将这当成了情,每天跟在他身后,为他痴狂。
后来她收到了一封信,是多年来母妃唯一写给她的,让她快跑,可早已受尽欺辱,什么都不会的质子能跑去哪里?
在天朝的八年间,她早已废了。
她毅然决然的去了贤王府,想为西凉做最后一件事情,西凉要发动战争,那么导火线必然是她,她看到了宿漠之的冷漠与嫌恶,也终于明白,喜欢不过是一场空谈。
她撞死在了贤王府的石狮上。
西凉,她想回西凉,只要撞死在贤王府,西凉就可以发动战争,到时候皇兄便可以一统天下,便会带着她的尸骨回家。
她讨厌君孤执,因为他,西凉才会失败,她才来了这里受尽了折磨,皇兄大计才会失败,她才不能回家,因为他,一直阻挡了皇兄的皇途大业。
恨,无尽的恨意在燃烧,魂飞魄散,却依旧没有半点消退。
这是原身的执念!
睡梦中的凤无离紧握住手,牙齿咬地紧紧的,脸上出现冷汗,一副极为不安的模样。
“母妃”
一道呓语,凤无离瞬间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她眯起眼看向远方刚升起的日出,普照大地,那封信才是毁掉原身的关键。
一个落魄无能的质子,能跑去哪里?
凤无离你不适合在乱世生存,你只知道退缩!
正巧这时,君孤执打开了门,他今日不同往日的暗沉,竟穿了一件白衣,白色的锦衣衬的他脸色修白俊美,身上淡然的气质让他更如一枝在腊梅冬月凌然傲旧的梅,孤芳自赏。
凤无离扭头,从石阶上站了起来,挑了一下眉,君孤执竟然也穿别的衣服?
好在远离了一袭暗沉的衣服,人明朗多了。
不然还真是看着就森然嗜血
她低低的叫了一声:“王爷!”
“嗯。”君孤执走到她身前,那双森然的眸子仿佛闪过什么,他道:“好看吗?”
凤无离知道他说的是衣服,是她那次建议他换一身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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