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摆下鸿门宴,谭齐川和徐昌兴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双方就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就因为,他们下在叶酩酒中的药,被他给识破了
叶酩转转手中的酒杯,杯中猩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着,酒中的“醉浮生”无色无味,但对方忽略掉了这种药剂本身带有的能量波动。又或者说,至少在徐昌兴的感知领域内,这种波动无法被他察觉到的。
很巧的是,几年前,叶酩和老顾接到过一个对付相师的单子,当时老顾用来阴那名相师的,就是“醉浮生”。
这东西,摄入极少的计量,就能让人完全无法调动灵力,对相师和术士都有用。可异者体内灵力的运转方式和他们不同,自然就没什么效果了。
叶酩也可以选择不动声色的喝下眼前这杯酒,静静等待对方后手,不过,他更乐于打破对方的部署,让别人猝不及防。
谭齐川只是个普通人,他并不懂得叶酩能够识破“醉浮生”这件事,给徐昌兴带来多么大的震撼。而徐昌兴又是个老狐狸,就算心中一惊掀起惊涛骇浪,表面上,也没露出什么端倪来。
所以,当谭齐川茫然看向徐昌兴的时候,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这个一直在打圆场的人,居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事前,对于如何对待叶酩的问题,徐昌兴并没有给谭齐川透露太多,只是说,先看看反应,试探一下虚实。
现在,事前他们准备好的所有试探,在叶酩这里全都没办法实施。
你跟人家摆身份,人压根不认识你是谁。
你给人下药?人家一眼就看穿你。
接下来该怎么办,谭齐川是没想法了,只能看徐昌兴。
但是,徐昌兴没说话,叶酩却又开口了。
就见叶酩把手中酒杯举起,“不过,既然徐老先生这么有诚意,我就先干为敬了。”
说着,他就把整杯酒都喝了进去。
有了上次一杯就被灌醉的经验之后,这一次叶酩没有再那么猛灌了,这杯酒他喝得很慢,但是,喝得很感激,一滴都没剩。
在他喝酒的时候,徐昌兴的表情再度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别说是徐昌兴,就是谭齐川,也能看明白,叶酩这种做法,是在示威啊。
我知道你下了药,可我还是敢喝。
这是一种实力上的碾压和蔑视。
叶酩把空酒杯轻轻放回到桌上,目光看过桌面上摆着的菜品,都是些珍贵的食材,一道菜光空运和保险的成本就得大几千,这样的菜,桌上总共有十道。而这,还只是些冷盘。
这本钱下得还真足。
“这么多菜,我想,应该不是就给我们三个人准备的吧?这屋里还有两个人,怎么不一起请出来呢?”叶酩问。
他居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两个人,人数都说对了,这如果是猜的,未免太巧合了些。可如果不是猜的
意外一波又一波的到来。
徐昌兴皱了皱眉,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候,包房中,卫生间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人迈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挥手要甩开拽着他的另一个人的手。
走出来的这个年轻人,面色惨白,看上去非常虚弱,但他此时激动的情绪,使这张脸上透出一抹潮红,耳朵更是通红得感觉快要滴血了似的。
这个年轻人,果然就是徐非。
在甩了三次手臂,终于挣脱拉住他手臂的那只手之后,徐非快步走到餐桌前,谁也没看,只对着徐昌兴说道:“爷爷,您还跟他费什么话,这种下等人”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
徐非捂着脸颊,满眼的错愕。
徐昌兴甩手一记耳光,打断了徐非接下去的话语。他看着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的孙子,有点心疼,也有点后悔过去自己对他娇纵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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