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接电话的人是周先生,“年少被绑架这事,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宓老身在国,一时半会无法请他到现场,因此警方是隔着电话与对方联系的,宓时晏脸色煞白,“为什么年安会有你的电话”
周先生说“这是之前为了方便联系留下的。”
想到之前宓老为了分开他和年安所做的事, 宓时晏遍体生寒, 眼睛都要瞪出来,恨不得一头钻进电话另一头去,几乎是哑着嗓子道“难道是爷爷派人绑架了年安”
“当然不可能。”周先生立马否认道,“宓老一直在国, 从未回过国内, 他甚至不知道年安出了什么事。少爷,请您冷静些,不要动怒, 您爷爷绝不可能是这种人。”他的语气很笃定, 没有半分慌张之色, 甚至还好言相劝了几句宓时晏。
然而眼下宓时晏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他一想到也许年安是被宓老派人绑走,心底就止不住的恐慌哪怕年安对他从头到尾没有分毫的喜欢, 他也无法忍受别人伤害他, 并且是自己的亲人
蔡女士站在旁边有些恍惚, 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看看宓时晏,又看看那台手机,心中生出悲愤之情。要是当初她陪在年安身边,阻止了那场荒唐的婚姻,也许就不会是如今这番光景,年安更不会出事
想到这,她几欲扑上去想要冲手机质问,偏在这时,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只见警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紧接着面色凝重起来。
“确定嫌疑人,凌雪,女,四十八岁,于今早消失在家中,至今没有音信,电话处于无限关机状态。根据家中保姆所述,近段时间里家中有出入过陌生中年男性,面貌凶恶,似乎嘱咐过要小心行事,达成后才可以结清尾款。”
“近期其账户有过一笔大数额的现金转账,收款方是境外账户暂时可以定为是绑架委托金”
受人金钱指使的绑架案,与单纯想要勒索金钱的绑架可不大一样。后者还可以用钱来拖延时间,警方可以利用技术,在匪徒打来电话索要金钱以及确定位置时,试图锁定匪徒的目标。可后者,无法确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大大增加了警方的搜索难度,以及人质的危险程度。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
初春的夜风寒刺骨,过年时挂在街边路灯上的灯笼早已被摘下,万家灯火,对于大多数热来说,这份宁静与过去的千万个日夜相比并无不同。
年安被强硬塞下一碗饭后,嗓子眼疼的厉害,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经过不知多久的缓和,眼睛终于能慢慢看见些许光亮,虽然并不清楚,但比起之前无论他如何看,入眼的都是满目漆黑时好多了至少心里上稍稍放松了些许。
他还不是完全瞎,十有八九应该是那棍子敲下来,敲出淤血压迫到神经的缘故。
但假若如此,他再不去医院看看,这条命再硬,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
“水”年安从发疼的嗓子眼里抠唆道,“有水吗”
看着他的人已经不是光头佬,而是坐着一个满头爆炸黄毛的非主流,此时正百无聊赖地窝在旁边椅子上打游戏,根本没听见年安的话。
年安只好等那游戏的声音停下后,才试图再次出声“有没有水”
黄毛不耐地说“没有傻逼,渴死你。”
年安眯了眯眼,没再出声,而是等那游戏声再次响起,又问他有没有水,接连问了好几声,对方这把打的极快,兴许是输了,整个人都炸起来,怒道“你他妈有完没完再他妈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那个胶布把你嘴巴黏上”
年安顿了顿,朝他看去,因为视线模糊的缘故,他瞳孔无法彻底对焦,看起来有点涣散“我太渴了咳咳。”
黄毛走过来,冲着他的椅子狠踹一脚,本就破烂不堪的椅子被他这一脚踹的发出刺耳的悲鸣,差点没直接散架,最后还是年安用脚顶了下,才堪堪避免摔个捆绑式后仰的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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