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走了,邵夫人神色俨然了几分,朝祝九说道:“昨儿个成亲之事,你也瞧见了。想来你出身祝家门里,这几年间看过的也不少。”
“邵家门里虽安宁,如今你初初进门,还是要谨言慎行。大小子平日里不重规矩,如今你进了门,也要多多提点才是,可莫反倒随着他的性子去。”邵夫人是知晓自家大小子那般性子。
如今娶了妻,妻子年岁尚小自是疼的紧。
可若是祝九便因恃宠而骄失了分寸,自不是好事。
先前便是没规没矩的,亲自去了祝家下聘,这后边为了给祝九抬了脸面,在京城这一年来,暗地里又折腾了不少。
可见,大小子是对祝九颇为上心。
祝九微微颔首,乖巧地回着话,“母亲教导的是,儿媳定是记在心上。”
“你记在心上那是最好,早些学了门里的规矩,也早早定下心来。日后的日子还长,你要学的可不仅是这些个事儿。”邵夫人对祝九颇为看重,自也会更为严厉。
她膝下二子,老大邵莫早年前没成亲。
老三几年前娶了安氏,这安氏确实是个大家闺秀,为人温婉柔顺,宽容大度。
人虽好,却不适合日后掌家,到底是安家得宠的嫡出姑娘,自幼便是无忧无虑。
安家宠女历来也是出了名的。
在邵夫人跟前听了一阵的话,瞧着时候不早,邵莫从自家父亲书房那边过来了。
抬步进屋,便是来接人的。
不一会夫妇二人从屋内出来,邵莫抬手便握上了祝九的柔软的小手,“母亲可是跟你立了规矩?”
这单独留人说话,便是如此了。
不等祝九开口,只听邵莫继而说道:“你若觉着有何难处,便与我提及,不可憋在心中不言不语。倘若有何委屈,便也要告知于我,我断是不能让人欺负了你。”
自家媳妇儿才嫁进来,门里并不熟络。
他虽没思忖别的,倒也知晓,门里个一些妇人们心眼可多着。
“九儿记下了。”祝九微微颔首,邵莫如此一说,她更是不能言语。
何况,进门之时被火苗子烧了裙摆,便已是知晓有人为难她。邵夫人那话也是有理,她若随着自家夫君那性子去,只怕弄的门里不安宁。
邵莫见着自家媳妇只是应答了这么一句话,也没见着有别的话可说,顿时人也沉默了下来。
二人回了院子,才进门,小顺子便过了来禀话:“大少爷,京城来了人送来了急报。”
“何事?”邵莫有些不悦的看了小顺子一眼,小顺子摇了摇头,“来人未说,只道要见着大少爷才禀话。”
邵莫还想送了自家媳妇进了,好好坐再一块说说话,心里涌起一丝无奈,只得朝祝九说道,“你且先歇歇。”
说罢,紧着去了书房。
祝九见着人走了,顿时宽松了下来。
从祝家到邵家,这几日下来的折腾,初来乍到自是没那般快安定下来。
金姑姑与春杏南林都在屋内候着,瞧着少夫人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这禹城的气候更为寒冷,少夫人先暖暖手。”
说罢,春杏拿来了汤婆子。
又紧着替祝九取下了披风,南林也连忙去奉来了茶水。
禹城的人惯了日子,但她们可没习惯。这屋里也只添了两个火盆,偌大的院子两个火盆那里能够?进屋来都没点暖和气。
“禹城的气候着实与锦州不大一样,又是寒冷干燥些。”祝九说着这话,靠躺在了软塌上,总觉着冷人的紧,想了想,便朝金姑姑道:“不如便去知会一声,让人多添几个火盆来才好。”
这屋内又觉着阴冷的厉害,穿着本是厚实的很,包裹得身子有些喘不过气。
听了自家少夫人交代,春杏快步出了去,寻了外边的婆子问话,知会了一声后,婆子连忙去了库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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