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妃为邵家亲事,祝九也没觉着意外,只是听得这话,小脸一抬,面上带着愕然之色,“太妃此话,九儿不甚明白。”
“哼,你不甚明白,不过是揣着明白装了糊涂。”宣太妃面色凛然,“在我跟前还有何藏着掖着的,方才已是说了,邵家这门亲事不指望不上。论出身你不过是个庶出,即便成了过继嫡出,终究还是个庶出。”
“也得亏你那出身风尘的姨娘去得早,你这小小年纪惑人的本事也不算尽然学了去。倘若人还在世,只怕更是不得了。”
宣太妃瞧不上一个风尘出身的姨娘也是情理之中,先帝未曾驾崩之时,曾极为宠爱过一个南巡遇见的风尘女子。
带回宫中封了妃,这女子瞧着不过清秀,也不知哪里来的能耐哄的陛下眼中容不下旁人。
故而,那时候宣太妃正得宠,偏生因这风尘女子备受冷落,毫无征兆的失宠了。
也正是如此,对祝家门里先前去了的付姨娘,根本瞧不上眼。
付姨娘早就过了身,在宣太妃跟前还是个晚辈,如此指责无可厚非,只不过逝者为大,该嘴上留德。
祝九是个小丫头,论身份出身确实受人编排,听着宣太妃话里话外辱了她母女二人,面色恐慌,“九儿生母确实出身风尘,讨不得太妃喜欢。若是太妃瞧着九儿生厌,九儿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人说着话,瞧着也是唯唯诺诺的模样。
宣太妃望着一番话激得人犯了错儿,这人反而更是谨慎,心里想寻个由头发难反而难了。
“太妃,外头北三房的祝林氏来了。”门外进来的丫鬟禀了话,宣太妃又不曾与祝林氏熟络,到底是祝家的一房主母,开口道:“让人进来罢!”
“是。”
丫鬟出了去,不消一会祝林氏进了屋来,“侄媳见过姑姑。”
说罢又看了一眼垂头颔首的祝九,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宣太妃瞥了她一眼,“我这身子正不爽利,方才便交代了人传话,怎还过来了。”
“得知姑姑身子不爽,这才要过来瞧瞧,让送来了炖好的燕窝。虽是比不上姑姑府邸的,倒也是用了血燕。”祝林氏话落,身边的妈妈将食盒交给了方嬷嬷。
宣太妃不爱与祝家旁人周旋,此番祝九还在,方才说着话,瞧她这丫头年岁小却这般谨慎,心里惯是不高兴。
这厢祝林氏看了看祝九,笑言:“九儿倒是乖巧,知晓姑奶奶身子不好便要来瞧一瞧。你这丫头,既是瞧过了,还杵着作甚,赶紧行了礼告退去,扰了姑奶奶的清静更是不好。”
“是,九儿知错了。”
祝九得了话,起身拜礼,“姑奶奶好生歇着,九儿告退。”
她先前来时见礼,也只是称的尊称太妃。
在祝家门里,按理随了辈分来喊,这宣太妃瞧不上她祝九,自也没必要喊的那般亲近。
祝林氏开了口,自是要随着喊一声。
说了话,人便抬步出了去,宣太妃没留人,倒不着急于这一时。
只是才将人叫过来没多久,祝林氏此番过来哪里是来送吃食,不过是来护人走。
“行了,瞧也瞧了,你也一同离了去罢。”宣太妃摆了摆手,神色恹恹。
祝林氏抿嘴含笑,点头一番带着人离开了祝堂院。
瞧着人走了,方嬷嬷让人将血燕撤了下去,随后扶着宣太妃去歇着,“这北三房门里有个明姨娘,乃是明家的嫡出出身的。”
“你不提我也知晓。”她是瞧出来祝林氏来护人,不是没留人吗?还不是瞧着明家的脸面。
祝林氏不是明家的人,但明姨娘是北三房门里的姨娘,自是一房同出一气的。
明家虽与祝家亲厚,可不见得与凌王亲厚。
要说,明家的人在朝中,在这当今天子眼里确是备受宠信。
明家是京城的京贵,和邵家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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