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过继去西院之事引的祝惠氏憋了一肚子的气,沉着一张脸出祝堂院。
在祝堂院外边又碰上了祝王氏,余光剜了她一眼,冷嘲热讽道:“也只有自个所出养死了的,才会想着过继。说起来也是,弟妹确实需要个命硬的玩意。若不然过继了去要是又养了,怕是落了人口舌。”
祝惠氏的话点着人伤心事戳,这要是换做往日里的祝王氏怕是扯着嗓子在这祝堂院的门口恼了起来。
可今儿个,人则是甩了甩手中的苏绣手帕,不急不躁。
“嫂嫂话说的是,我着实是需要个命硬的丫头在膝下承欢。要不然,这丫头回头还不拧死在嫂嫂手里。都说同门的主母再怎的不和,也不该去了命。怎的,嫂嫂就不怕半夜三更的有人敲门?”祝王氏虽听祝惠氏那话心里有气,可也不用气不过。
她要是置气了,那岂不是让祝惠氏如愿了。
这会儿作气的人,理应是祝惠氏,瞧人面色都气的印堂发黑了,那才是大快人心呢!
话说完,祝王氏着了身边妈妈的手朝自个院子回去。
祝惠氏气的上气不上下气不下,身边的耿妈妈忙替她顺了顺气:“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外头天寒。眼下又是祝王氏正是风头劲的时候,待这事儿过去了,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想别的法子?”祝惠氏气的瞪了耿妈妈一眼,“你是耳聋了,她将脏水都泼到了我头上来。眼下祝九一过继,连祝王氏都有这等想法,怕是门里其他的主母们这会儿一个个在背后编排我。”
祝王氏说的是祝张氏过身一事,这老不死的当真是手段厉害。
她就说,那日祝张氏过身,怎突然罚了祝九,还足足受了五十四鞭。
好啊,受罚受的重,如今一开口过继,反倒顺理成章了。
耿妈妈此刻也不敢再开口,只能扶着自家夫人往南院去。
回到院里,祝惠氏气不过,连忙交代了耿妈妈:“去查,我倒要看看,这祝张氏栽在了谁手里,竟敢将事儿算到我头上来。”
“是,老奴这就着人好好查查。”耿妈妈说着,连忙出去。
可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不觉为难道:“夫人,此事查不得。”
“先前老奴就查到了乌头的事儿,再往下查便是老祖宗插了手。可昨儿个老奴寻了宁姑姑探口风,方才得知那日祝张氏过身,祝九姑娘被罚之后,祝堂院扭头便往祝洪氏那儿送去了欲子汤....”
别的事儿拎不清尚可,可这事儿不能拎不清啊。
祝惠氏听了这话,面色不善道:“送了欲子汤便送了,她敢往祝张氏粥里下乌头,老不死的一查,哪能不敲点她。”
“可是夫人,您想想。这祝昆如今是嫡出了,祝洪氏难免身份低微。若是老祖宗要拿捏此事敲点,既不受家法,也不受罚跪偏生送的是欲子汤.....”
听耿妈妈这般一提,祝惠氏才缓过神来。
“想来老祖宗对当年先夫人之事是知晓的,如今若是夫人再与老祖宗暗地里对着来,怕是对夫人不是好事。”
欲子汤,在祝家本是用不上的。
即便要用,也是用在那些个家生子身上,是下人们该用的。
何曾用在了祝家的主子们身上,也唯独在当年祝惠氏以平妻身份抬进门半年后,先夫人自缢与欲子汤有关。
耿妈妈的一番话让祝惠氏身子软了下来,心里难免有些慌。
这会儿门忽然被外头冷冽的寒风吹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儿,吓的祝惠氏惊呼出声。
连带耿妈妈惊的心头一跳,连忙去门外瞧了瞧,并未见着有人,这还是青天白日。
随后将门关上,朝自家夫人说道:“夫人,是外头起风了,这快小年了风大着。”
“原来是阵风。”祝惠氏意识到自个失态了,没好气的瞥了耿妈妈一眼,“也不知进来时将门好生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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