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一笑,没有言语。
此刻的她平静极了,让楼羲爵有种难以言说的恐慌感,他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错过了什么,她就一把流沙,快从他指缝里流走,让他抓不住。
从昨天到今天醒来之前,安笙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而眼前的男人是她梦境里出现次数最多的那个人。
大概从她八岁那年认识他后,他就莫名其妙的缠上了她,而她几乎睁开眼睛第一眼能看到的人就是他,他是占据了她整个童年和青春期所有回忆的人。
他被球女性形容是最完美的男人。
可现在呢。
憔悴、狼狈、邋遢、不堪诸如此类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形容词都在他身上一一呈现,看着这样的他,安笙的眼里突然溢出一抹盈光。
“安笙,你怎么了?”
楼羲爵心口猝然生出一丝恐慌。
他靠近她,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她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脸,瞳孔凛然一缩,她若无其事的摇摇头,神色疲惫,脸上的肤色越发苍白,她装若嫌弃的说:“你去整理下自己吧,你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难受。”
他的身上除了连日来的汗味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知道那股血腥味是从她身上染过去的。
只是她身上的痕迹已经被抹去了,而他的还存在。
一向嚣张自负的楼羲爵难得因为安笙的一句嫌弃而露出糗色,他不敢在靠近她,不舍的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他说:“那我去洗洗,你好好休息,我洗好了就来看你。”
安笙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一笑。
看着她身体躺下后,楼羲爵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安笙,眸光里划过一丝痛楚,她有些僵硬的下了床,她一路几乎崩溃的跑到了洗手间,趴在洗脸池上,抬起眸,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不受控制的爬上那张令她惊恐的脸庞。
陌生,完陌生,这不是她的脸。
刚才在楼羲爵眼中呈现出的脸就是这张脸?
怎么会这样?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捂住自己颤抖的唇,怕发出哭声。
闭上眼睛,她不敢面对现在的自己。
她不明白,楼羲爵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做到毫无芥蒂的,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主城堡,二楼,书房。
楼羲爵并没有着急去洗漱,而是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刚才安笙的那副样子,总是让他的心忐忑难安。
“找我有事吗?”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道清冷暗沉的声音。
不同于韩亦枫日积月累出来的冷,而是那种刻入骨髓,生长在骨子里面真正的冷。
“我希望你回国一趟。”
“怎么,y国的事情不需要我继续查了?”在y国一个月的沈纪辰对于半年前的那场意外已经有了一丝进展,只是还没有查到关键性的证据。
楼羲爵虽然很想查清真相,但是对他来说安笙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安笙在,他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你先放下吧。”
“又是为了她?”沈纪辰知道这世上能让楼羲爵做出妥协的人,除了那个人外,没有第二人。
只是如果不把半年前的事情查清楚,她的身边就永远潜藏着危机。
“她的病情复发了。”楼羲爵沉重的声音。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久久,沈纪辰才回了一句。
楼羲爵挂了电话,一张憔悴的脸满是深思。
房间里很暗,大理石的地板上折射出一抹纤瘦的影子。
安笙跪在地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在忏悔着什么。
“孟叔孟叔”
她跪爬着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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