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从金化回林城,陈墨事先得了消息在约定的地方等她。刚一下车,因为公司里堆了许多事情等着程铭彦做决策,刚刚目送着他的车身离开,萧瑾安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余潇潇对自己回来在第一时间就能遇到萧瑾安,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倒是陈墨也被人寒了心,有些冷脸。在他抬步走过来的片刻,便不动声色一个脚步挡在了人前。
余潇潇敛眉,没有看他。视线全在自己的鞋面上打转,也不阻止。
“二哥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可同余潇潇处了三年的萧瑾安却明显感觉到她生气了。
嘴角温柔的笑没有立刻抹平,透过陈墨的肩膀看了她一眼,含笑目光里是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张口仍旧关心好脾气。
“好!明天我再去看你。”
跟着陈墨的步子,低头上车。余潇潇第一次感觉萧瑾安的目光粘稠冰冷,像阴冷的毒蛇,缠在人身上,怎么甩也甩不开。
车子从他面前经过,余潇潇要摆脱才终于正式抬眼。她看着萧瑾安清瘦修长的倚在车盖上朝她挥手。似乎距多天前瘦了些,也依旧是温和清朗的模样,不自觉间生出了刚刚是错觉的想法。
皱着眉恼了很久,终于被陈墨提醒了一句,她才淡淡回神。
萧瑾安说是明日,也的确是明日。
余潇潇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转着手上的遥控器,出口赶人。
“你怎么不去上班?”
总不能赤裸裸地说想要探听她和萧瑾安的对话,毕竟人也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轻易会被哄了去。陈墨坐在一边,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看戏!”
“看戏?”
幽幽地睨了他一眼,明明什么话也没说。陈墨却立刻感觉到了压力,心里叫苦不迭说错了话。然后在余潇潇的注视中以三倍速的速度收拾东西出了家门。
倒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余潇潇没有让人旁听的习惯。杂七竖八地歪在沙发上,想着一会要怎样应对萧瑾安,却没想到陈墨刚走了片刻,他就上了门。
令保姆上过茶水,将人全都赶了下去。余潇潇沉着眼看了对面的人半晌,才说话。
“二哥,有什么事?”她已经离职,公司里的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刚听到她回来的风声便上赶着寻人,余潇潇可是闻不到半点关心的气息。
“没有。飞机失事,你人失踪了这么久。回来我来看你,有什么问题?”
萧瑾安听出她语气不善,脸上的笑意却没有丝毫分减。就着温热的茶水喝了口,轻缓温和,一字一句,无比真诚。
“二哥原来也知道我失踪了许久。”
没有答话,余潇潇听着耳边响起的沉声和缓,心里的恼火明明冰冷地压制,却不知为何还是烧了起来。
她忽地轻笑一声,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嘲讽。
看着对面的人半垂着脑袋,有些赌气,也是真的生气。萧瑾安心里的那颗石头却忽然落了下去。
生气的缘由始终还是因为她将自己当做了亲人朋友,如果余潇潇此次回来没有一丝质问,仍旧同从前一样与人插科打诨,那两人间的情分才是真的完蛋了。
轻叹声气,萧瑾安的声音忽然低沉嘶哑下来。
“爷爷前两天去了!”
余潇潇猛地抬起头,明明他的声音低沉,耳边去好像轰地一声炸开。
望着萧瑾安的眼里充斥了不可置信,不知什么时候涌上蓄积的泪水,她一眨眼便流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明明半年前她从萧家搬出来的时候,老人家还拍着她的手亲切嘱咐“万事开心就好”。不过仅仅是一晃而过的半年,有些人离开的就这样猝不及防。
“入冬身体就不太好了。在军区医院也住了很久,前两天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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