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以为父亲只是在气头上,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
其实,她之所以一再的拒绝父皇安排的青年才俊,一再的逃避选婿,是因为,她的心头早已刻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楚浔。
他是楚尚书的庶子,楚晔的三弟。
他的出身很不好,听说母亲是青楼的名妓。若不是情非得已,楚大人根本不会来寻这个儿子。
他是楚尚书一生的污点,是整个颍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笑话。
听说当初,楚浔生母死的时候,他一把火烧了青楼,震惊了整个颍川。当时他只有九岁,大家对这个胆大包天,同时又命贱如泥的孩子,总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毕竟在这个世上,既是庶出,便该安分守己。若是太出格,便是离经叛道。
所以,赵檀知道,父皇不会同意。
她是老赵王的掌上明珠,是被娇宠长大的人中之凤,是金枝玉叶,是一国公主。
她最次也该匹配一个朝臣之子,但也必须是嫡子。
总之,不管怎么轮,都不会轮到楚浔。
更何况,楚浔对她也是避之不及。
可是,她对他早已一见倾心。
说起来,那还那还是她在宫外过的第一个生日。那一天正是天历四十三年正月十五。
上元佳节,热闹非喃。
宫中虽然也有各种庆贺的活动,可是比起宫外的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多少还是少了些烟火气。
因为是她的生辰,所以,整个皇宫更是比一般的节日更加的隆重热闹。
赵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傀儡娃娃,跟着父皇四处应酬,还要端庄得体的受人拜贺,这样的日子无聊无趣之极。
十三年来,她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再隆重的生日宴会,对于她来说,也都像局外人一般。每次,宴会结束,她站在高高的楼阁上,看着如长龙一般的灯火街市,都希望飞出这牢笼般的皇宫,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这一年,她在那例行公事般的宴会上偷偷溜走了。
此时,颍川街头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公子,美目灵秀,清雅俊逸,顾盼间神采飞扬,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檀。根在他身旁的书童畏畏缩缩,一脸的紧张。
她扯了扯赵檀的袖子,小声道:“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让皇上知道您悄悄溜出宫,奴婢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别拉拉扯扯的,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断袖呢。”赵檀一脸的不耐烦。早知道就不带紫灵这个拖油瓶了。每次自己想干什么,她都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张口就是“公主,不可!”
比教她习字的翰林院大学士朱老头都烦。
紫灵挠了挠头:“公主……”看到赵檀警告的眼神,紫灵立刻改口:“……公子。”
赵檀这才“嗯”了一声,却听紫灵问:“什么是断袖啊?”赵檀一口唾沫差点呛成内伤,懒得再理她,转身挤进了人流之中。
天越来越暗,上街的人也越来越多,两边的小摊位上老板不断吆喝,有卖糕点的,混沌的,还有卖花灯的。路上的行人更是比肩接踵,鱼龙混杂。
“紫灵,你看宫外的上元节果然比宫中的热闹是不是,我觉得逛庙会比在宫中陪那些莺莺燕燕的虚伪客套自在多了,其实我并不喜欢宴会,真的是不明白父皇,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些虽然也热闹却无比虚伪的宴会却每年都要举办,还是宫外的生活自在呀。”
“公主,不,公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皇上对你可是无比宠爱啊,其他皇子们羡慕都来不及的,你却是不想要!”紫灵感受到来自赵檀鄙视的目光,连忙改口说道:“当然,比起那些宴会,我也是更喜欢陪公子您来逛庙会了,逛庙会多自在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是不是?”
赵檀搂着紫灵的肩膀哈哈大笑:“这还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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