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后的房门推上,他上前,俯着沉眸,长指揭开被她压在脑袋上的枕头,女人还是没动,一声轻微不可闻的抽泣,暗光下,他看见她眼角晶莹的泪痕,喉间不由得一紧,俯身,将她翻过来。
她仰躺在床上,已经哭成了泪人,短发胡乱的缠在脸颊上。
她闭着眼睛,倔强的不睁眼,可起伏的胸口却已经将她的压抑表达得很明显逼。
他俯身,“哭什么。”
指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将她的碎发都撩开,他忽而轻轻的笑,声音低得生怕惊着她一般,“哭什么,老公在呢,这还不够?你什么时候这么贪心,嗯?”
她的长睫在颤动,他越是这样的由着她,惯着她,她就越觉得难受,手心牢牢的攥紧被单,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婆。”他柔声的唤着,指腹在她的唇瓣上摩挲,深情款款。
她受不了了,躲开他的触碰,翻个身背对着他,陆遇白将她又搂了回来,她想躲没躲开,他深深的睨着她的眉眼,“睁眼,看看我。”
半晌,女人缓缓的睁开眸来,哭得太久,眼睛已经模糊了,只看到男人英俊的面庞就在眼前,离自己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两个人相互凝视着,男人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轻声笑她:“看你,像个孩子。”
她的声音透着哑透着涩,“我不想像个孩子,我想要个孩子。”
她拖着长长的哭腔,又不是在哭,一张脸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碎。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安慰着:“我们可以想办法,好不好?”
“没有办法,我知道没有办法。”她太明白了,如果有办法,不会等到今天,他早就已经想尽了办法。
她的情绪突然之间彻底崩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陆遇白心下一紧,伸手将她拥在怀里,拍着哄着:“还会有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好吗?”
女人在他的胸膛里,颤颤的抽泣着,后来终于忍不住的哭着,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是啊,她失去了成为一个母亲的权力。
她失去了,拥有一个孩子的权力,他们的孩子。
她的每一次抽泣,都像在他的心上重重的一击。
后来,小女人终于伤心过度的睡了过去,他抱着,却不愿意撒手。
一直哄着她睡着,看她睡得安稳些,这才将她放下来。
……
陌小西这几天真的魔怔了,从那晚之后,就没再给过陆遇白一个笑脸。
早上起床,“老公,早。”
然后穿着拖鞋下楼,哒哒哒的到厨房去“捣乱”,起初的时候,向兰还以为老天开眼了,每天早上还起来监督监督,婆婆的威严简直不要太光辉耀眼,可后来,在陈姨第无数次的请求、恳求、哀求陌小西出去的时候,向兰再次被现实打击得灰头土脸。
“陌小西,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向兰怒冷着脸。
陌小西搓着小手,愧疚的低着脑袋。
向兰说:“你这就是典型的生在穷人家,却得了富贵病!”
在那种家庭里长大,不会做饭不会洗碗,什么家务都不会,自己的房间都收拾不好,收拾完跟刚遭过抢劫似的。
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传说中儿媳妇故意找婆婆的麻烦,故意向婆婆示威,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丫头是真的蠢,真的手残!
想骂她……哼,都觉得是浪费口水!
她想不通,斜睨着她问:“你爸妈从小没让你做家务?”
陌小西低着脑袋,“有啊,可是最后他们放弃了。”
是的,从小她的养父养母为了保证家里的开支稳定,放弃了锻炼她的机会,或许……是故意放弃的。
想起养父舍不得把她交给沈家的场景,她似乎渐渐明白,不管怎么打骂,可有些感情是磨灭不掉的。
“我明白了。”向兰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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