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的下落?”
潘公子被我问得一愣:“一个混迹风尘的清倌人,我关注她作何?”又想了想道,“她的靠山,无外乎平安侯与湖匪,如今皆正法,她……想必也不会混得很好。”
我便皱了眉道:“我昨晚看到她了。逼得国子监冯生自缢的玉小娆,就是云谣!”
潘公子的扇子在桌案上敲了敲,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云谣?她竟还有本事,来金陵搅弄风云么?”
提起昨晚看到的云谣,或曰紫烟,我心中总有说不出的别扭与古怪。
昨夜,我亲眼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然秦朗却说,紫烟并非云谣。
如今我想来,扬州城里的云谣,一副弱柳扶风之态、楚楚可怜之姿,善利用自己的美色在男人之间斡旋,那一副白莲花、绿茶婊的姿态,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金陵城里的紫烟,武功高强、身手诡异,在金陵城利用中毒发狂的“女鬼”,一连暗害几名户部大员,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这二人,除了顶着张一模一样的脸,实难令人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云谣与紫烟,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潘公子见我言之凿凿,当即许诺派人去查一查。我将他送出门去,却见小螃蟹正抱膝蹲在门口,一脸不开心地在地上画着圈圈。
“怎么了?”小螃蟹跟我半年,与我冷家十分的亲近,此次小树出事之后,他便愈发上心,日日将市井间的流言消息带回来给我。
“街巷间的这些三姑六婆,实在是无聊至极!愚昧至极!恶毒至极!”小螃蟹抬起脸,眼睛红红,一副欲哭的样子。
我诧异:小螃蟹这副讨喜的长相,素来受中老年女性的喜爱,在我们坊里混迹不过半年时间,干娘已经认了三个。“她们说你什么了?”
“她们不是说我,是说老板你!”小螃蟹嘴都瘪了,“还有小树哥。”
我心中蓦然一颤:“不必忌讳,说出来我听听。”
“市井间皆传,太子殿下任人唯亲不唯贤,无论在朝在野的小舅子,都要提拔一番,可谓当世第一好姐夫。”
难怪小螃蟹气愤,这流言,实在难听。
所谓太子“在朝”的小舅子,自然是指太子妃张小姐的弟弟张蔷;而“在野”的,金陵城早有传言,说姑娘我乃是胖子在民间的红颜知己,那么“在野”的小舅子,自是指冷小树无疑。
这话传得有凭有据,正如那枚扔向孔圣像的柿子,将太子的形象名声,毁得结结实实。
舆论,又是该死的舆论战术……我用力握了握拳,感受到指甲刺向掌心的微痛,伸手将小螃蟹拉了起来,“跟我回去,在大门口做个懦弱样子给谁看?”
小螃蟹依旧愤愤不平:“她们毁你毁得这样难听,你就这么忍了?”
姑娘我便冷笑一声,刻意提高了嗓门:“自古流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对于满口喷粪的人,你不呵呵快走,还要留下闻臭么?”
小树的案子尚无进展,姑娘我只好先将其置之一边,分神想想张蔷的案子。
张蔷之所以能够榜上有名……倒是显而易见:以他爹礼部尚书的身份,给他会试找个枪手,简直不要太容易。
我一边思忖着,一边从潘公子带给我的一众资料中,捡出会试考生的资料来搜寻,不费什么工夫便寻到了张蔷的名字,后面写着他的年纪、籍贯等个人信息,以及对其相貌的描述:身高五尺,圆胖身材,鼻翼有带毛黑痣一颗。
带毛黑痣……我蓦然想起了前世影视作品中的经典形象,总觉脸上长有这样一颗痣的家伙,十之八九都有一颗爱帮人介绍对象的心。最后,在张蔷的座位号一栏赫然写着:戊十。
这么巧,竟与小树在同一排监舍……
我心念一动,想起一个人来。
对于我的来访,大理寺的莫主簿略感意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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