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凉亭中歇脚时,我不禁感叹道。
不料我话音刚落,便听耳后一个略带油腻的声音:“那是自然,平安侯府的寿宴,谁敢不上心?”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搭腔骇得一惊,转头见一十分油腻的小生捏了把扇子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这独特的出场方式令我有些尴尬,然听他提到“平安侯”,还是冲他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金陵白澜。”
他便用个十分夸张的语气拱手道:“久仰久仰,在下山西贾琦。”
我正暗想你都不认识我,久仰个什么,却见这位油腻贾公子煞有介事地摇了摇扇子,一双不大的眼睛迅速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白贤弟生得姿容俊美,清新脱俗,真是难得一见的翩翩佳公子哇。”
他这一番打量并一句称赞,愣是赞得我后颈一凉,膈应了半天才想起正事来:“方才听兄台说,平安侯府要办寿宴,莫不是平安侯爷寿辰临近?”
“非也,非也。”贾公子敲了敲扇子,摆出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造型,“不是侯爷,而是侯爷的千金马小姐芳华临近。侯爷只此一个爱女,视为掌上明珠,她的生辰自然要大摆寿宴庆贺,碰巧就在明晚。”
明晚……我与秦朗默默交换个眼神,却对贾公子做出个向往状:“侯府夜宴,自然是极近奢华,令人向往啊!”
“那是自然。”贾公子油腻脸上现出一丝得意,却又故做叹惋,“可惜侯府门槛森严,未得请柬者皆谢绝在外,可惜可惜了。”
“平安侯府的寿宴,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回到房中,我与秦朗开始考虑混入侯府的法子。
“我想进去,倒是没什么难度。”秦朗抬眼望了望我,“只是你……”
我郁闷地叹了口气:这年头没有武功真是寸步难行。忽然灵光一现,故作妖娆地用扇子半遮面冲他抛个媚眼:“我扮个歌姬舞娘进去,你觉得如何?”
秦朗明显一愣,继而斩钉截铁:“你敢!”
我知道秦朗是个做了决定便毫无回旋余地的人,我若真敢再动这个心思,保不齐他会一根绳子将我绑在屋里独自去探侯府。
正束手无策间,却不想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一名自称是平安侯府管家的人登门拜访,并送来了明晚侯府寿宴的请柬。
望着桌上红灿灿的帖子,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们为何……”
秦朗思忖了一下,“许是因为白家世代皇商,在商贾中也颇具影响力,此番来到淮安地界,平安侯有意结交,倒也合情合理。”
他这么一解释,我亦觉有道理,便不再去费心思。
至少,能堂而皇之地去见见这位平安侯了。
翌日,秦朗唤来随船的白府管家,吩咐他去置办了些像样的寿礼,当晚我们便带着寿礼单子进了平安侯府赴宴。
平安侯府在淮安是当之无愧的门第头一家,故而侯府占地极大,亭台楼阁众多,奇石秀木比比皆是,且在布局谋篇上,尽显两代平安侯不拘小节的个性和混搭出奇的审美标准。
简言之,整个平安侯府,满满当当,处处违和,让人看着说不出的别扭。
我暗自腹诽着,随众宾客步入正堂,只见平安侯爷马德,身着紫色滚边团领衫,正叉着两条粗壮的大腿,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堂主位之上接受诸宾客的拜贺,并时不时迸发出一阵“哇哈哈哈哈”的爽朗笑声,堪堪地如雷贯耳。
是以我望着这位燕颔虎须的平安侯爷,总有种山匪头子走错了片场的感觉。
而当宴席开始,看到侯府的丫环将一盆盆整鸡整鸭大蹄髈摆上了桌,这种误入瓦岗寨,偶遇程咬金的感觉便愈发的明显。
酒过三巡,平安侯端了酒杯站起身来,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咳”地一口痰吐在了金丝地毯上,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开场白,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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