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看向那名女记者。那名记者不知道为何,在他的长久凝视下几乎要后退一步,却凭着多年在各个环境中的摸爬滚打愣是稳住心神,却在说到最后一个字自动消音。
就在这时,一群蒙面的学生七七八八地涌上来,手中均拎着把椅子或凳子。然后径自穿过最前面几排的记者给上了年级的大爷大妈以及一些家长坐。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错愕,场上就只听见道谢的轻言轻语。方才还因为记者的发问而群情激愤的家长们这会看见默不作声照顾他们身体的孩子们顿时有种无处撒气的挫败和心软,这些前后搬弄椅子的身影都是学生,有意无意地提醒了家长们:你们自己的孩子也是都在上学的,请谨言慎行 的意思在里面。
登时,一种诡异的沉默在四周蔓延起来。一些家长也不再附和,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坐着又不累人,还能看戏,何乐不为?
这就好像是把家长和记者的阵营拉开了距离,一时间坐下的人多达半数之多。站起的记者更加显得孤立无援,因此各个面色阴沉。
方才的男记者冷冷地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景漪略惊讶地回头看着同伴:“你没有准备记者的椅子?”
“我只和讲道理的人讲道理。”
他们这两句话虽然声音放得轻,但毕竟是通过耳麦流传。场下记者的脸好像都在无形中被打了一巴掌,各个怒而不发。而坐下的家长,有脸皮薄的c或者凑热闹进来的,都因为那句“讲道理的人”而脸色微微发烫,觉得坐在那里都不安稳。更别说帮着起哄了。
而这边的两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景漪有些急,但依旧好修养的噙着三分笑意对言琰喻道:“这样多不好,显得我们小气,又不是没有椅子了。不就几句难听话嘛,不至于区别对待。”
言琰喻依旧冷着脸,却没有再讲话,显然是默允了。
景漪的声音温柔,却不减音量,字字通过耳麦传入校内的每一角。那种不好意思和歉疚,让场下的一干记者更是感到备受屈辱。坐起的家长当然也看得出这屏幕上的二人唱的是双簧,都装作没有看见,毕竟人家用椅子收买了他们,不好再放话。
那一干记者看着屏幕上两个都不曾出校园的青涩学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问题一个都没有回答,自身平添羞辱。看着面前学生放下的椅子凳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色铁青的像是手里如果拿的是机关枪能直接给他们屏幕突突了。
再看始作俑者二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面覆冰霜,但是神情却都是看不懂场下尴尬气愤的表情。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有意无意地打破了现时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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