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死在教学楼里,谁知道这次贸然动作之后又会让我陷入怎样棘手的状况?更何况我现在身边还跟着一个张萌萌,一切要以安全为重。
我之前还以为这幻境与共象空间相似,至多不过是个空架子,现在看来,却是比共象空间还要玄妙许多。既然能在这里将幻术、邪眼都模拟了出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被困在二十班中的柳心颜,也同样会被幻境模拟出来?在这种环境下,她又会以一种怎样的情况出现呢?
教学楼中的一切都已全然恢复,十九班的教室也是一样,那些被我扳倒的桌子又整齐排列起来,周明轩的桌子上,又重新贴上了那张写满算式的纸,我随手将纸揭开,又看到里面露出的那首诗——
暗香·八月十七青阳诸周游记
阙城垣疏,雁影照青歌
情书心语,谓何能解,付与枇杷竞攀折
摇指路回春远,千峰翠,云深比肩
犹念得,客家微醺,清酒未尝多
烟柳,又随风
抚袖衣叠袂,皱染风月
绿裙青伞,乱红零绕桐花雪
长忆曾携手处,枉相顾、几番又凝语
尽抛却,此间颜色,莫与旧人说
“抚袖衣叠袂,皱染风月,绿裙青伞,乱红零绕桐花雪。”看到这两句,我不禁又想到那日王妍传到手机中的照片。
照片中确实有那么一张,漫天飞舞的雪白桐树花落在山道两旁的草丛中,与地上那一朵朵不知名的红色小花点缀在一起,红的、绿的、白的,煞是好看,在道路中央有那么一个身材姣好,体态温婉的姑娘,穿一身浅绿的衣裙,被山风吹得衣袂飘然,手托一柄纯净的天蓝色遮阳伞,懒懒靠在肩上。
这样的一个人,很难让我将她与二十班中那一身惨白、披头散发的女鬼联系在一起,那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风,硬要重叠在一起,只想想就有种满满的违和感。其实平心而论,柳心颜又做错了什么呢,凭什么要受到这种折磨?
我漫不经心地想着,正看这首词看得出神,张萌萌也打开窗户跳进教室中来,对桌上的这首词看了两眼,说:“五月一日青阳诸周游记?这是写青阳山的?”
“你去过青阳山么?”我将目光移走,向教室四周墙壁贴着的标语望去,随口问她。
张萌萌回答说:“当然去过啊,厦门人哪有没去过青阳山的啊,更何况我还是当兵的——不过那里并不好玩,都是些土堡啊炮台啊什么的,哪有这上面写的花花草草?”
我不由笑了笑,想想要在这种仿古体的词作中加入炮台之类的现代化的字词,那该有一种怎样的趣味啊,不过看周明轩这种文青劲头,想必是绝对不愿意做出这样的尝试的。
看来这里是真的没有别的线索了,我不禁皱眉摇了摇头,犹豫了下,又看了张萌萌两眼,这才颇为慎重地走上楼梯,来到顶楼二十班的窗户前。
不出所料,张萌萌这次并没办法进入教室中,一层透明的结界将她挡在外面,这更让感觉到眼前幻境空间的不同寻常,也同样让我对被困在教室里的那个人,重又有了期待。
我已经特意来找柳心颜两次了,但是两次都没能看清她的底细,梦灵对整个梦境施展的特殊的术法,让我无法窥视她的容貌,而这一次,由于不知是谁布置的幻境存在,让我产生了一丝侥幸的心里。
或许就像当初被普远住持带入无妄坐观境时一样,正是那一次的意外,让我察觉到这梦境被掩盖的真相,说不定这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也会有意外的收获。
这是教学楼最高的一层,没有遮挡物的妨碍,阳光得以从窗户倾洒进来,照在课桌上,映出一道道粉尘斑驳的光束,驱走了教室的阴寒。
那道白色的身影蜷缩在门后的角落里,竟是出乎意料的安静,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走了过去。
柳心颜还是没动,像是没察觉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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