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雪花在黑夜里飘零,卷着风,散落开来。
披着毛绒披肩的苗安龄推开窗,伸手去接窗外的小雪花,雪落在她的衣袖上,白点点地铺满,像沾上了白糖。
雪花太小,落在地上还形成不了雪景,它们落在苗安龄的衣袖上,也很快就融化成水了。
苗安龄点燃了一支烟,趴在窗台上,往远方看去。
她记得小时候,大概是读幼儿园的时期,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一片类似果园的路,路两旁都是果园。
她坐在校车上,喜欢趴在窗户上看果园。
她在想,果园后是什么。
是山吗?山后面有海吗?海那边有城堡吗?城堡里有公主和王子吗?
苗安龄现在也这样看着远方在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那片黑暗中,有着什么呢?
她之所以回国,是为找一个人。
那人是当年策划绑架她的幕后主使,对方是个女人。
她委托王耽调查了那人,拿到的资料,只有对方整容过后的照片,确定对方是在国内。
而对方现在身处何处,做什么工作,苗安龄一无所知。
苗安龄暗中也找人调查了,但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让她焦急。
那场绑架案中,一共有四个绑匪,他们求财,向当时还是她丈夫的韩嘉笛索要2.5亿元人民币。
一人两命,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
韩嘉笛在四处筹钱的时候,司马易就冒冒失失来救她了,带着一把枪,一个人就来了。
司马易当着苗安龄,拿枪射伤了两个绑匪,另外两个绑匪拿苗安龄做人质,让司马易放下枪不要动。
司马易选择放下枪。
但其中有个绑匪嫌他放枪放的慢,踢了一脚苗安龄隆起的肚子,这一脚让苗安龄痛到叫了出来。
司马易立即捡起刚放下的枪,一枪往那绑匪的脑门射去。
绑匪当场身亡。
救下苗安龄后,司马易驾车送她去医院,被绑匪踢的那一脚,再加上路途崎岖漫长,苗安龄在车上就见红了。
等送去医院,医生判定苗安龄子宫碎裂,大出血,必须要摘子宫止血。
如果没了子宫,胎儿在体内存活不了。
可是不紧急动手术,苗安龄就会死。
因为胎儿已有七个月,最终的手术方案是先做生产手术,但不保证生出来的胎儿是否能存活。
孩子出来后,再进行摘子宫手术。
两种手术几乎是同时进行,危险系数太高,一不小心,大人和小孩会一起没了。
所以司马易在手术前加了一条,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优先保大人,胎儿不重要。
苗安龄被救活,但胎儿在腹中受到的惊吓太多,在进行手术前,胎心微弱,生下后已是个死胎。
苗安龄曾设想过,如果司马易不来救她,韩嘉笛拿着赎金来换她,她和胎儿可能都会保得住。
但苗安龄也设想过,如果死等着韩嘉笛拿赎金换她,她和胎儿也不一定保得住。
因为在司马易破门出现在她眼前的前一分钟,那四名绑匪正想扒光她衣服,想拍她不堪的照片换取更多的钱。
那四名绑匪血气方刚,苗安龄不能保证,也不敢往下想,如果司马易不及时赶到,被脱光了衣服的她,除了被他们拍照片,还会对她做其他什么事。
害死她孩子的人不光是踢了她一脚,已被司马易枪杀的绑匪。
苗安龄从被他们绑架的第一天,就听到他们在和一个叫“红姐”的人电话联络着。
那个被他们称作红姐的人是幕后主使,是站在黑暗中,那个想要整死她的人。
“红姐”是苗安龄的执念。
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把当年受过的难,还给对方。
苗安龄吐出嘴里的烟圈,烟雾吹散在寂冬的雪中,像个魂似的,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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