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走后,恭邑在山间找了许久也找不到路,筋疲力尽之余,隐约看到山坡上有一株生长于杂草丛中的草药,开着白花,长得极其好,走近一看,竟是一株白花曼陀罗,恭邑对药理研究不甚通透,只隐约识得,一时参不透其中奥妙,再看四周杂草丛生,偏偏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出一科独一无二的药草来。想了想,又继续前行,约莫饶了半个时辰之后,恭邑又在之前的地方,发现一株骨碎补,再看四周,不仅没有百花曼陀罗,连一棵多的草药也没有,全是无用的杂草。恭邑心下微微疑惑,于是又向前走了一会儿,月末也是半个时辰,同样在刚才的地方发现半夏一株,同样不见骨碎补。恭邑定下来将四周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对着太阳的方向站定,仔细的回忆之前经历的一切和方才走过的路,思路渐渐的明亮起来。
方才一直觉得三株草药的生长位置过于奇怪,且一株现一株隐太不寻常,原想着似鬼打墙一般迷了路才总回相似的地方,却又隐约觉得寻找草药的路径有些熟悉,直到她回想起先前在百花园中下的那盘残局,想到这一路走来看似变幻莫测,神秘诡谲的机关却环环相扣相辅相成,这才悟出,草药分布的路径和先前那盘残棋的白棋走向一致。棋局为开启前是为残局,白棋一共有十二颗,如此,恭邑便只需按照白棋的走向找到十二株草药,找到最后一株草药,便找到了出口。
恭邑心下大喜,忙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再走了一遍,果然,不出半个时辰便找到了出口。
最后找到的是一株百里香,就种在神农阁后方的小药铺旁。神农阁屹立在药铺的上方,远不止在外面看到的那么高,足足有四层楼不止。恭邑绕过篱笆走进药铺,惊喜的发现秦墨裁居然被放在院中的藤椅上。只是不知为何缘故,他昏迷不醒的躺在藤椅上,手上,头上都扎着针。
她慢慢的蹲下来,将手搭在他的膝上,仰着头看着他,轻轻唤一声他,又轻轻的摇一摇他的膝盖,“墨儿,我是卿卿,我寻你来了。”过了一会儿不见他醒,忽而泪盈于睫,“墨儿,我知道你不会有事,我这样唤你也没别的,就是想你了。”
秦墨裁还是没反应,恭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小公子抱着一筐药从铺子里走出来,见了恭邑,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笑道:“美人姐姐你来啦,你莫哭,墨裁哥哥无碍,我给他泡了药浴,如今正给他扎针呢!我知道他之前中过毒,挨过刀子,受过瘴气,身子亏损不少,你放心,经我调理之后,一定还你一个健壮如初的夫婿!”
恭邑抬头,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若小公子真为墨儿这般费心,又要恭邑拿什么来报答呢?”
小公子似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一般,一边凉药一遍诚恳的说:“我便不求这些了,姐姐走后,我又去问了叔叔伯伯,他们说外面的女子一生只选一个未婚夫婿,选了一个便不会再选第二个,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便决定成全姐姐和墨裁哥哥,又听娘亲说,古来人家成亲都是要送贺礼的,心想着我屋里这些宝贝,你们是不会用的,其他的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思来想去,决定替墨裁哥哥把身体调理好,这样也算是给你们的贺礼了,”顿了顿,特意转过头来天真的看着恭邑,眨巴着眼睛道:“我想得这样通透,美人姐姐可还欢喜?美人姐姐欢喜,我便欢喜。”
恭邑一时哑然,转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小公子道:“吉时一到,便会醒,不过他的穴位被我封住了,暂时不可以使用武力。”
恭邑稍许放宽了心,也没去留意他说的吉时是什么意思。
约莫申时左右秦墨裁醒来,恭邑扶着他进屋休息,之后便陆陆续续有人来,只说是贺两位新人的喜,放下贺礼便走了。
恭邑和秦墨裁面面相觑,小公子笑逐颜开的走进来,道:“美人姐姐墨裁哥哥新婚大喜,城中亲友已来贺过,现在两位便可以行夫妻之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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