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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聚集在树下，显得有些拥挤，好在此时是正午，矮树虽然不高，但树冠挺大，围着矮树小憩却也刚好合适。

    车夫只有两只水桶，距离溪流不远，猎魔人自荐去取水，顺带叫上了中年男人，理由是被日光熬了这么久，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有些力气。

    中年男人没拒绝，默然提起水桶，与猎魔人一同往溪流走。

    树下，车夫暂时从马匹身上卸下拉车，领着马匹躲到树荫下，任由它们啃食发蔫的青草。

    商人打开包袱，却只有半个大馒头，瞥眼见到年轻的一家三口有富余的干粮，便觍着脸求木匠分自己一点，晚些时候到了群落，就请他们吃顿好的。

    木匠分了些干粮给商人，商人便大口的啃食起来，那囫囵的模样好像是饿坏了。

    驼背男人难得没再抽那水烟，众人觉得空气更清新了。

    中年男人站在溪流边，瞥视走下溪流中打水的猎魔人。猎魔人打起了大半桶水，起身见中年男人没动作，呵呵笑着说，“兄弟，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我们都是差不多的人，确实能拿出更多力气来。”猎魔人说，“你总不能指望他们吧。”

    中年男人没出声，走至溪流中弯下腰，横放水桶。

    “你看，驼背的那个看着也快六十了，那年轻的小两口跟娃娃肯定是指望不上，他们就没经历过长途跋涉，坐在车上蔫得不行，下了车反而能蹦跶了。”猎魔人说，看到中年男人的双腿稳如钉入地下深处的木桩，确认了心中的想法，“至于那商人，一路上肚子都在叫，亏他还有精神打牌，跟你一样打盹指不定能更好过些。”

    “还有呢？”中年男人问。

    “你是问车夫吗？”猎魔人说，“说实话，那车夫有点奇怪，三十好几的岁数，却皮肤细嫩，明显是富家子弟，但我们上车的地方却不是个脉络丰富的镇子，说难听点，那根本就是个圩，所以说，他就一个外乡人，估摸着是家庭没落了跑来这里谋生，这就更指望不上了，胳膊上的肉松垮垮的，能提半桶水回去都够呛。”

    “还有呢？”中年男人又问。

    猎魔人愣了愣，中年男人的水桶还横放在水中，直到现在，中年男人一直带着随身携带的包袱与大盒子。

    “我们身上都有血腥味，还用说吗？”猎魔人提着水桶走上岸，“你说你这趟是回老家，可我怎么听你的口音有点杂，在外地待过很长时间吗？”

    “在谷淳待了差不多二十年。”中年男人提起水桶跟上猎魔人。

    “难怪你身上的味道比我重。”猎魔人提议，“怎么样？考虑跟我一起去丝桂桥赚点钱吗？我觉得我们合作的话能赚不少。”

    中年男人拒绝了这个提议，猎魔人也没强求，嘴里念叨着，“也是，干到这年纪确实该收手了，回家种种地，趁着身子骨还壮实，还能讨个媳妇，这挺好的。”

    人们就着干粮和溪水解决了午饭，依着树干横生倦意，也许是老天爷可怜他们，呼了口气，带来了阵阵清风。

    一家三口相互靠在一起睡着了，木匠发出轻轻的呼声。

    也许是难得吃饱，商人的脸上多了一分惬意，驼背男人又开始抽起水烟，两只眼皮半垂。

    猎魔人在树后擦拭宽剑，不时查看利刃是否能够帮助自己在刮胡子时找到胡茬。

    眼白中爬满血丝的车夫时而会做一个深呼吸，一直保持清醒。

    没有人发出声响，都在懒洋洋地享受有微风轻拂的午后。

    高温让远处走来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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