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娅想了想，摇头，“不多，至少是大约百条。”

    记忆对于持有者来说，可能是暧昧模糊的，可能是经过修饰的，存储在肉体中，复制在灵魂中，但调动的记忆却仅限在肉体范围，而对于吞噬灵魂的一方来说，所得到的记忆没有经过修饰，清晰、明了、直观，没有错误可言——除非被有能力的人进行修改。

    “你‘吃’的那条龙魂是一条老龙，并且龙魂的记忆中的那些龙也大多是上千岁的老骨头。”萝丝十分自信，“对不对？”

    蒂娅愣了愣，她可不记得自己给萝丝说过这些，关于龙魂中的记忆她也极少会对其他人说起，只是将这些混杂破碎的外来记忆总结成可用的信息。

    “对。”蒂娅点头。

    “这些飞龙都是靠着永夜诅咒延长了寿命，它们不能繁殖，因为它们就不能通过相对合理的方式出生，简单来说，它们的染色体就跟骡子一样，不成对，虽然身强体壮，但生育能力极其低下，而巨龙的繁殖能力本来就弱，所以夜神教直到现在可能都没有年轻的混血飞龙出生。”萝丝伸出白嫩的小手，张开小巧纤长的五指，她收回拇指，又收回食指，“这些飞龙死一条就少一条，你们觉得星遗还有理由与夜神教进行合作吗？要是星遗搞出一堆基因不正常的东西来，到头来被夜神教花小手段控制住，那星遗不是替人做嫁衣？星遗可没那么蠢。”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萝丝感觉这打脸打得可真不舒服，她感觉他们沉默不是因为被自己打脸了，而是因为她的年龄比他们想象中要高出许多——高出有十几倍，接近二十倍的样子。

    她想，从现在开始，自己在他们眼中已经从老巫婆变成活化石了。

    而就在刚刚，这个活化石还确实用对过去的了解证明了自己就是个活化石。

    萝丝无意间察觉蒂娅的沉默似乎并不是“难以接受”，而是单纯的没说话。她投去表达疑惑的眼神。

    “我在龙眠山脉见过你。我第一次见到老蜥蜴那次，老蜥蜴送我出山，刚起飞没多久的时候，我看到你坐在他老窝附近的树上，你还抬了头。”蒂娅耸耸肩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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