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女孩走上酒馆里最近两天才重新启用的舞台——并没有多特殊与华丽，只是一个高出地面四五拳的小平台。

    女人倚坐在桌子边缘上，女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抱着看起来做过小改动的鲁特琴拨动琴弦，根据音色进行微小的调整。

    老板说那把琴是以前在酒馆里卖唱的小伙子留下来的东西，放的时间有点长，不过还能用，就借给她们了。那个小伙子唱功不行，弹琴倒是弹得很好，他在这里卖唱时也会与客人互动。他说他要让整个风原地区都会唱他写的歌，有一天他没来，第二天清晨有人在河边的树上发现了他，他和他的半精灵女友被吊在树上，肠子挂在肚子外，心脏被挖走。

    女孩试着弹了几个音，一时间酒馆不那么吵闹了，女人清了清嗓子，“兽之皮，一首已经失传的歌曲，原曲使用的是东土南部的古语言，所以翻译过后可能会让大家听着觉得别扭。”女人自嘲般轻轻笑了。

    前奏响起，小声的闲话彻底消失，少有的醉语即便轻微也显得格外吵闹。女人轻轻唱出了声：

    “渐渐冻结，我渴望投入你的怀抱

    被温柔地荆棘束缚在你的身旁

    如草木纠缠，恨不能直到凋零

    让伤痕交织成命运的回旋花纹

    云樱树下，我邀你一同去寻找尽头

    一路上花开花落，见证四季交替

    跑得跌跌撞撞，走得遍体鳞伤

    谁也挡不住我们对大海远方的希冀

    清晨时分，你从我的梦中离开

    我想再次梦见被风托起的雪丝，轻抚脸颊

    冰封的双眸，映照着闪烁的流光

    你在树荫下的身影仍历历在目

    尘埃落积，我内心的火焰渐渐熄灭

    褪去残暴的兽皮，在世界终点的篝火旁守望

    我们创造的世界如此坚韧美丽

    我会在云樱树下等待你再度走进我的梦中

    渐渐冻结，我渴望投入你的怀抱

    被温柔地荆棘束缚在你的身旁

    如草木纠缠，恨不能直到凋零

    让伤痕交织成命运的回旋花纹”

    曲子已经结束，仍然有人沉浸其中。这让路尘有点诧异，排除掉那些不识趣的酒鬼，整个场面就会如同时间静止了那般。

    这并不是英雄的史诗，只是情歌。路尘所能给予的评价是如果他听不懂歌词，或许确实是首感人的歌曲，旋律轻缓，歌声纯净，只是太过悲伤，藏在其中的无奈与孤独浓重得刺鼻。

    女孩的鲁特琴弹得极好，女人的嗓音纯净空灵，除此之外，路尘不想给予其他方面的评价，词写得真的很烂，也不知是作词的人太年轻作得强行煽情，还是从哪儿抄来的词，充满了突兀。

    不过大家都爱喝鸡汤，尤其是喝得微醉的人，闻着鸡汤味都能褪去满心的忧愁与烦躁，即便这汤里有毒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饮下。

    鸡汤总是换汤不换药，先是浓浓的苦味灌入喉中，然后嘴巴发甘发甜，最后毒发时都还在回味那份甘甜。

    路尘轻轻鼓掌，拍醒了附近的客人，老板是最先醒来的听众。如同星火落入满是枯草的草原，响起的掌声愈来愈多，从迅速扩散变作满场沸腾。

    在人们献上如雷般的鼓掌时，路尘早已收回掌声，啜着颓香露，脸上挂着恶作剧后的淡笑。

    “路先生，我没骗您吧。”老板说，“昨天和今天都是满场，不少客人这几晚都在，有的人来这既不是听故事，也不是来喝酒，就为了听这姑娘唱歌。”

    路尘点点头，没说话。对于一个对氏族没有怨恨的被流放者，他实在不喜欢听这种悲情的歌曲，喜庆点的歌曲或是悲壮的英雄史诗他倒是喜欢，哪怕是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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