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得了失心疯,犹如六岁稚童,每日哭闹不休,太医院几位太医轮番诊治,都束手无策。”
齐谨之低声将最近的新闻一一告诉顾伽罗,“圣人原恼恨大皇子忤逆,但见他这般,不禁又心生怜悯,免了他的死罪,削去王爵贬为庶人,阖家迁居北宫。”
顾伽罗缓缓点头,说了句违心的话,“圣人慈父心肠,对大皇子也算仁至义尽了。”
北宫,宫城北面的一所废弃宫殿,前朝时被雷火所毁,高祖爷开创新朝时,国库吃紧,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粮修缮,就此废弃。
时隔几十年,那个地方早已屋塌墙毁,院内野草丛生,几年前还有野兽出没。
圣人将大皇子一家赶到这么一个破地方,比杀了他们只好那么一丁点,真心算不得多么仁厚,却赢得满朝上下c乃至全天下的赞誉:慈父啊,真真慈父,逆子都把刀架到脖子上了,还能大度的饶过,不愧是圣人哪!
齐谨之听出顾伽罗话里的嘲讽,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庶人萧如珉犯下的可是弑君大罪,圣人不杀他已是天恩浩荡。与当年的废燕王相比,大皇子已经是再幸运不过了。”
废燕王也是圣人的亲生儿子,却落得被逼自尽的下场。
大皇子好说歹说被留了一条性命,全家上下也没有被株连,确实是圣人法外开恩了。
顾伽罗撇了撇嘴,嘟哝了一句:“那也是因为大皇子疯了。圣人贵为一代明君,怎好对一个疯子痛下杀手?”
齐谨之无奈的扶额,阿罗这是怎么了。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今个儿怎么句句夹枪带棒的?
顾伽罗却没有发觉自己的异样,问道:“其它人家呢?圣人如何发落?”
自己儿子的下场都这般凄惨了,顾伽罗才不信圣人会放过刘家和萧煊等一众从犯。
“刘家男丁全部斩首,女眷被充入教坊。萧煊被削去世子之位,这一支的男丁全部被判处斩刑,女眷罚没入官。寿春伯夺爵抄家。阖家流放西北充作军户——”
齐谨之沉声说着,京城菜市口那儿此刻早已血流成河,死亡c血腥的阴影短时间内是挥之不去了。
“等等。怎么还有寿春伯府?”
顾伽罗一惊,急忙打断他的话。
齐谨之疑惑的看向顾伽罗,之前不是跟她说过吗,萧煊和寿春伯徐继业关系莫逆。
前些日子徐家还靠着萧煊给家中子侄谋了几个好差事呢。
总不能有福一起享。有了难。却让萧煊一人承受吧?!
不过齐谨之很快就想到,是了,顾伽罗的堂姐顾琳便是嫁给了徐家的老二。徐家落罪,徐善仁是成年男丁,根本躲不过去。
顾琳倒是还好些,只要顾家肯出面,她和她的女儿都能逃过一劫。
“我竟忘了,这个案子是赵耿亲办的。寿春伯怎么能幸免?”
顾伽罗很快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锦衣卫办案。向来是刑讯为主,证据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诏狱的酷刑又是出了名的变态,萧煊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纨绔,慢说受刑了,就是看了那些刑具,也会吓得魂飞魄散。估计连小时候尿过床c长大后偷翻别人家墙头的囧事都能招出来。
他又岂会放过自己的好基友寿春伯?
只是可怜了顾琳母女。
顾伽罗和顾琳自幼不和,彼此还相互陷害过,但她们到底是嫡亲的堂姐妹,同是顾家女,顾伽罗不想看到她吃苦受累。
“阿罗,你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谨之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语了一句,“不热啊!”
顾伽罗哭笑不得,一把按住他的大掌,没好气的说道:“我没病,更没有头脑发晕。我c我就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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