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晚辈向长辈拜年在中国就是一种传统。
早上,陈奶奶带着陈旭和家阳到了陈楠家给陈文星拜了年就回家了,她和娘家人的关系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就断了,陈旭父母早亡,和他外婆家那头的亲戚也没有多走动,所以今天对于陈旭家来讲,是一个比较冷清的日子。
陈宏家也一样是冷清的。
水平一生嗜酒,在陈宏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因为胃出血动了一次大手术,身体还没恢复完全的时候又喝上了。他专门给人做宴席,吃的都是精粮,喝的都是好酒,在那种场合不喝上两杯,他都觉得是吃亏。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喝了酒回家还会打老婆,陈宏妈妈在陈宏三岁的时候不堪过那样的日子,抛下他们父子俩离家出走了,至今没有人知道她去子哪里。她的娘家人也因此和他们家不再来往了。
每次到这种大年节,陈水平都倍感孤独和失败,一大早,他自己煎了一盘芋粿下酒,现在又喝得脸红脖子赤了,还时不时的召唤陈宏过来训两句,训着训着又数落上了陈宏他妈了。当时陈宏虽小,但听左右邻居讲多了,他也知道谁是谁非了。对于自己缺失的童年,父亲从来就没感到愧疚过,反而还觉养大他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可以随时对他呼来喝去。陈宏对了陈水平至今都不能明白是自己的错感到无比的痛心和厌恶。
大年初一听着喝着酒的父亲没完没了的训着自己并数落着十几年前就被打跑的母亲,陈宏内心别提有多懊恼了。他打算跑出去避一避,等到晚上才回家。陈楠家今天的客人很多,去了给别人添乱,陈奶奶一年到头操劳,也就春节这几天可以好好休息,自己一去,大过年的,她怎么的也得要为自己做些吃的,想想也就不去了。可是除了他们两家,自己出去又可以在哪里呆上一整天呢?何况现在街上所有的店铺也都关门歇业了,出去连吃的都找不到一家。在家又实在忍受不了父亲的言语折磨,说不定等一下一句话不对就会被狠抽一顿,在这个自己已经十八岁的大年初一早上。
正当陈宏左右为难的时候,陈旭带着家阳到家里找他了。家阳想到海边去走走、玩一下,顺便也让奶奶在家睡个安稳觉。陈旭知道陈宏今天也是个无处可去人,便带上家阳找他一块去。对于陈旭的到来,就像如来佛解开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陈宏得救了!而且可以理直气壮的出去了!其实以他1米75的身高和体魄早已可以轻松的打败陈水平了,但在他的心里,他不屑也不忍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打倒在地,剥削掉支撑他那赖活着的所谓尊严。他一直尽着自己的努力在忍耐和避让。
湛蓝的海水,金黄的沙滩还有一片因为退潮而呈现出来的棕色礁石,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自成一幅南疆的风情图。
今天沙滩上的游客还真不少,有一家人围坐在沙滩上沐浴阳光的,有在放风筝的,有在拍全家福的,还有在礁石丛里找海螺、海蟹、海贝壳的。本地人在今天大都不是在家迎客就是到较亲的亲戚家走亲,能出来逛的只能是少数。今天的沙滩是外来客的主场。由于禾城几年来引进的外来人才都在不断增多,又因为春运一票难求,很多人就干脆安心在禾城过年了。还有的老家在西北农村,冬天非常冷,索性在春运前就动员家里的老人来到这个四季如春的禾城团圆过年。
天空中的风筝有红的蜻蜓、花的蝴蝶、绿的蜈蚣、黑的燕子还有一些看不出样子的都竞相高飞。家阳仰着头看看风筝,又顺着线看看放风筝的人,时不时的投去佩服的眼神。
陈旭和陈宏对于放风筝那也算得上高手了,看着家阳崇拜别人的眼神,两人决定露上一手。要知道陈国栋老师做风筝的造诣在禾城也是屈指可数的,所以从小他们仨没少在这沙滩上称雄。陈旭去向那位老大爷借来了那只燕子的风筝,他和陈宏合力把燕子放飞到高出其它风筝一大截,转头、滑翔、上下翻滚皆如行云流水,引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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