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仁却是摇了摇头:“父亲故去未满三年,尚在孝期,若不是三弟要离搬出去,草民根本不会过这个生辰。”
守孝期不仅不能嫁娶,也不适合进行任何的文娱活动,这点沐九思还是知道的,她没有深究,而是问道:“他是何时回去的?”
何宏仁想了想,说道:“大概亥时,草民怕三弟喝多了伤身子,便让小厮送他回去了。”
“他发病是什么时候?”沐九思又问。
“那日草民多喝了几杯,下人来报时,也没留意时辰。”何宏仁说道,“等赶到三房院儿里,一通忙活之后,都已经是寅时了。”
沐九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喉,才又问:“你还记得他当时是什么样子吗?”
“这个三弟当时两只眼睛闭着,牙关紧咬,那脸色已然是惨白一片,而且双眼下泛着青,就连嘴唇也有些青紫。大夫说,心悸病发就是这样的。”何宏仁面带痛苦之色,似乎是不愿意再回忆自己弟弟死时的一幕。
“既然他以前就有这个毛病,你怎么还劝他喝酒呢?”
以他和何宋氏所说,何家老三应该是有心脏病,这种病人是不能喝酒的。而这个时代的酒都是白酒,不管是不是烈酒,度数都不低。
“姑娘,这可就冤枉了。”何宏仁眉头皱了起来,“是三弟自己说是高兴,非要喝一点儿的,最后还是草民劝他不要喝了,方才罢休。”
想了一想,他又说道:“姑娘可别听三房媳妇瞎说,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草民的内人,她还跟着劝来着,还有那日服侍的小厮丫鬟,姑娘也可以问问他们。”
“那就麻烦你,把你夫人请进来吧。”沐九思顺着他的话说道。
何宏仁不敢耽误,出去将他媳妇带了进来。
沐九思将他打发出去,单独留了大房媳妇在屋。大房媳妇娘家姓汪,她婆婆在世的时候,身体不是太好,就将当家的权利交给了她,如今她做这个当家主母也差不多有五年时间了。她身材微胖,一双眼睛里透着精明算计,若不是穿着素色的袄裙,只别了发簪,没戴什么首饰,那样子还真象个地主婆。
问过这些之后,何汪氏已经基本上放松下来,沐九思这才问道:“那天三爷死的时候,你也在场吗?”
“在的,下人来报,说是三叔犯病了,民妇便与夫君一同去了三叔的院子。”何汪氏点头答道。
“那你还记得你去的时候,三爷是什么样子吗?”
“他”何汪氏迟疑了一下,说道,“就是脸刷白,没有一点儿血色,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你嫁到何家时,三爷应该还挺小的吧?”
“啊?”何汪氏惊讶地抬头,又赶紧低下,“是啊,那时候他不过才五六岁,还是个娃娃。”这问题太过跳跃,弄得她脑子有点儿乱。
沐九思微微蹙了眉:“那你肯定知道他有病,为啥还要劝他喝酒呢?”
“我民妇没有劝他喝酒呀!”
“哦?你没说他的病已经好了,只要不喝多就无妨吗?”
“这话不是我不是民妇说的。”何汪氏急着辩解道。
南宫霄天红眸微敛,唇角却不自觉地轻轻勾起。这个小东西,东一句西一句,看似不着边际,却是故意将人的思路弄乱。
沐九思紧接着问道:“那是谁说的?”
“是夫君说三叔停药都这些时日了,偶尔沾点酒没事儿。”何汪氏脱口而出。
沐九思微微点头:“说的也是,听三房媳妇说他这半年身子大好了,已经有两个月没服药的。”
“是啊,三叔病好了这事儿,民妇也是听她说的。难道说”何汪氏欲言又止。
“难道什么?”沐九思问道。
何汪氏福了福身:“姑娘,民妇也是猜测,若是说错了,姑娘莫怪。”
“但说无防。”沐九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