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少棺所,因为外出就医归来,需要补填个表,表上的时间统计,我一共出去了1小时零20分钟,病因,是不小心被玻璃扎到了手,那个陪我出去的管理员,也在后面签了字,一切都是符合程序的。
少棺所是局里直属,局里对其有完全的人事安排权,老周以工作需要为由,用自己人,换掉了这里的一半管理员,又把我安排进一个单人房间,因为我不打算办“取保候审”,现在外面情况不明,留在这里,似乎更为安全,而且我的房间隔壁,就是他们的办公室,那头接个电话,我不用出房间,管理员可以隔着小窗给我递进话筒来,很是方便。
老周跟我谈了很久,他说,白天他试图帮我找了不少关系,不过对方一听死的是陈翔,是西矿集团董事长李福祥的小舅子,都拒绝帮忙,在这个年代,人情,有时候要比法律更好使,如果一个事情,到最后必须要让法律来进行裁决,就说明“人情”这个渠道走不通,不得已,才会诉诸法律。
这就好比前两年查酒驾,那时候不是很严,酒驾者被逮着之后,检查人员会给你一个打电话的机会,让你去找人,如果你关系硬,人脉广,路子野,找得到人能摆平此事,把电话交给检察人员,人家一句话的事儿,就放人了,可如果你没这个能力,那对不起,按照xxxx法,你因酒驾,将被扣12分,拘15天,罚款2000元。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人情。
“不过你放心,孩子,叔还会继续帮你找人的,我就不信了,没人能摆弄得了李福祥。”老周捶了一下桌子。
我拿起桌上的烟,递给他一根:“叔,您消消火,别着急,事情总会有转机。”
老周接过烟,乐了:“你居然还安慰我?现在是你被关在这儿,不是我。”
我用打火机给他点着,自己也点着一根:“周叔,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
“问吧。”
“您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来帮我?”我笑着问,“肯定不止是因为我和芳芳合作伙伴的关系吧?”
老周沉吟片刻,眯着眼睛看我:“想听实话吗?”
“当然,如果方便的话。”
“唐奕,你知道的,我没有儿子。”老周抽了口烟,周芳并不在这里,这是我的新房间,只有我和老周。
我点头:“我知道。”
“但你知道吗?我们老周家,到我这儿,”老周伸出四根手指,“四代单传,我跟你刘阿姨生菲菲的时候,就已经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了,被罚了一万多块钱,我还因此得了一个‘严重警告’的处罚。”
说到这里,老周摇头苦笑。
没办法,那个时候,国家政策规定,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除非是少数民族,或者其他几种特殊情况,“违法”生第二胎,叫“超生”,要罚款的,公植人员,还会面临纪律处分。
哪儿像现在,还鼓励要二胎呢。
“我不能生第三个,当然,现在年纪大了,估计也生不出来了,”老周自嘲笑道,“所以啊,我对于选女婿的问题,格外上心!将来我的女婿,我肯定要当亲生儿子对待的,对我女儿好,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或者说,我看重的,是这个人的品质、品格和品德,唐奕,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啊……原来是这样,”我脸稍微有点红,傻子才听不明白,“谢谢周叔对我的肯定和褒奖。”
“我周宝德虽然不算什么大棺儿,但在西城地界上,也算是个人物,你觉得呢?”
“那当然,”我赶紧拍未来老丈人马屁,“西城乱不乱,周叔说了算;过了小凌河,就找周宝德。”
小凌河,是西城和省城的界河。
“哈哈哈!”老周仰头大笑,“你这儿从哪儿听来的?”
“呃……顺口编的。”我说。
原话,十几年后会很流行,只不过那个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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