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盛摇头笑了一下,将那朵刚采摘的花朵扔回花田,折扇一展便施施然离去。
摆脱苏文盛的纠缠之后,赵静心不在焉的走着,路上的仆人行礼,她也只是轻轻点头。
一刻钟后,她来到了世子住的东宫,想跟赵平说说体己话。世子赵平虽然玩劣不堪,对赵静却是极好。
这其中还有一段缘故。
当年,明王妃第一胎诞下男嗣,赵安高兴之余又担心朝廷忌惮,便将这名男婴取名赵平,送到了一百姓家中喂养。为了不让朝廷怀疑,他领养了一名女婴顶替,对朝廷谎称诞下的是公主。洪治皇帝一高兴,便给这位“公主”赐名赵静。三年后,真正的静公主出生,等她长到七八岁的时候,明王又使了些手段,让假的静公主销声匿迹,真正的赵静才浮出水面。
因此,这赵平其实是赵静的亲哥哥。
世子赵平一直在养父家中居住,直到十来岁才被接回来,也就是明王打定主意要反的时候。本来他与明王就没什么父子感情,再加上明王对他要求甚高,因此赵平对明王除了害怕就是忌惮,却唯独对这位妹妹交心。
当然,明王这番操作也少不了打点宗人府的那些官员。也正是如此,才瞒过了洪治皇帝,连安庆公主也不知情,误以为赵静比钱进大个几岁,殊不知赵静如今其实还不到十七岁。
错乱的关系让赵平选择了沉沦,不过妹妹回来,他心情舒畅,一大早便起来练剑。
赵静驻足在门口,又仆人见她前来便欲行礼,被静公主一个眼色止住。她观看了一会,忍不住抚掌赞道:“世子的剑法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赵平听到妹妹的声音,便将长剑抛到剑架上,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额头,笑道:“妹妹昨夜睡得可还好,气消了没?”
“在下人面前还是不要叫我妹妹吧,传出去不好。”赵静走进院子,将哥哥细细打量了一下,良久后才笑道:“哥哥最近的功课有没有长进?父王最近有没有责骂你?”
“唉,别提了,还不是老样子。在他眼里,本世子只怕是不如一滩稀泥了。”
“哥哥也不要气馁。这书读的多了,你以后就能明理,也能看得更远。”
两人边走边聊,赵静将她在京城听到的奇闻趣事也说了些,惹得世子不时爆出大笑声。
快行至东宫书院的时候,赵静忍不住问道:“如今教授功课的还是以前那位先生吗?”
“嗨,早被我寻了个由头赶走了。如今新来的一位先生倒是有些奇特,据说是父王抓回来的,名叫杨应和。”顿了顿,赵平又说道:“他来了快大半年了,却一字未教,每天总是翻来覆去的那两句话,‘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我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一字未教?那父王为什么还留着他?”
“父王说他是旷古之圣贤,有大才。唉,真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平日里总是搜罗些奇人异士,当作贵宾一般奉养。在我看来,这些人多半是来混饭吃的。”
“旷古之圣贤?那我倒要见识见识。”
“如今就在书房,我带你去。”
两人又行了一段路,来到东宫一处学堂。这里便是世子学业的地方。此时,一名高瘦的长袍中年儒生正端着一本书看。赵静便示意赵平不说话,两人立在不远处驻足观看。
良久后,这名儒生突然哈哈大笑一声,抚须赞道:“知行合一,方得至善境,进儿诚不欺我。”
赵静听得这句话,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缓缓行至儒生跟前,问道:“不知先生说的这知行合一出自哪里?你说的进儿又是谁?”
儒生见是一名年轻貌美女子,虽有些意外,却也很快镇定下来,笑道:“这句话乃是我的乖徒儿随口说来,鄙人今日才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适才有失礼之处,望请见谅。”
“先生的乖徒儿是不是钱进?今年的新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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