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真面目。
“尼德兰人的舰队,快掉头回海港。”孙豹声嘶力竭的朝后方忙碌的人喊道。
话音刚落,尼德兰舰队的旗舰船首炮已经开炮,炮声隆隆,在孙豹前方的海里面炸响,溅起一丈多高的浪花。船员们听到炮声,知道大事不好。奈何他们的海舟只是普通的渔船改装而成,速度和转向性能与战舰相比天差地远。
半刻钟后,尼德兰战舰已经逼近。战舰上有人拿着喇叭用半生不熟的陈国话朝海舟喊着,大意便是投降不杀。
“怎么办?他们似乎清楚我们的来路。”海舟上都是渔民,此时已经六神无主。
孙老五出海多,是这帮人的主心骨。大伙家里都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把性命丢在异国他乡,家里面就再难维持下去。他略一思忖,对大伙说道:“对方知道我们是陈国人,想必是为求财。钱可以慢慢赚,千万别把性命丢了。”紧接着,他走到船首,向尼德兰战舰挥舞着双手喊道:“我们都是渔民,不要杀我们。”
话音刚落,尼德兰战舰那边砰的一声枪响,孙老五两眼圆瞪,仰面倒在地上。
“爹……”孙豹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急忙上前扶住老爹,又将衣服扯下来半边堵在那汩汩冒血的伤口上,望向尼德兰战舰的双眼已经通红。
“快……快逃命去吧。”孙老五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交到孙豹手里,接着便没了动静,眼睛仍然圆睁。
尼德兰战舰此时已经逼近,并且有船员抛出了勾索,有些身手敏捷的已经沿着绳索攀附过来。陈国人多走私户,他们是奔着船上的钱货而来。
就在这时,两架土炮轰轰响了,那些攀沿过来的尼德兰兵士当场便有十多人掉进海里。硝烟散去,赫然是孙老五的几个兄弟。他们见孙老五死去,便也豁了出去。那土炮里面装的全是铁砂,远距离杀伤力为零,但近距离却是噩梦。
尼德兰舰队的首领起先便笃定这是一艘民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见到属下伤亡十多人,他不由火冒三丈,当即下令舰队开炮。
轰轰轰……海舟上的人被炮弹近距离击中,几无幸免。
孙豹被炮弹的冲击力掀翻,耳朵也被震的嗡嗡响,迷迷糊糊见到他一个伯伯过来,在他耳边大声喊:“快逃……”说罢,便不由分说将他推倒了海里。
孙宝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他的脑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完全凭着本能行事。一刻钟后,他在一里多外浮出水面。回头望去,海舟已经面目全非,并且燃着熊熊大火缓缓下沉。
“爹……我会为你们报仇的。”孙豹朝尼德兰战舰凝望了一眼,接着便抓起一块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木板,嘴里咬着钱进送给他的暗夜匕首,缓缓朝海港方向游去。
…………
桂州府衙。
知府李卫正在审问一伙犯人,都是夹带私盐的,为首的一人肥头大耳,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此人正是罗三。
罗三家里是煮盐的,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过日子尚可。只是,这盐户也都是受官府管辖,煮多少盐,卖给了谁,都必须详实禀报。钱进还在观海城的时候,偶尔曾说起过私盐生意,这罗三便留上了心。
几个月前,便有快马将钱进高中状元的消息传回了观海城。他琢磨着兄弟一场,自己也不能混得太差,于是叫了一伙同乡干起了私盐买卖的生意。结果出师不利,盐刚运到桂州附近,便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
“吃了这么多苦头,还不认罪啊?你说你早点认了罪不好?交了罚金,你便可以自行离去,本官也省事。”李卫小心品着手里那碗茶,也不正眼瞧堂下。
罗三和他的同伙今天都被用了刑,屁股上都是殷红一片。可他偏偏是个认死理的,棒子可以挨,罚金不能交。这也怪不得他,这次贩盐的本钱都是借的,被官府抓住等于血本无归,若再交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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