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语,心说这女娃跟男娃的情商就是不一样,明明知道那只是个故事,竟然还能读出眼泪来。正欲出言开解的时候,门外边突然传来一道沉闷的响声。
钱进心中警觉,便给宝儿打了个眼色,后者连忙从床头取出短火枪对准门口。
几息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还带着一股秋后的冷风进屋,但门口却并没有人。宝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端着火枪的手指也捏的有些发白。
“不用惊慌,是贫道。”门口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正是高千户。
钱进示意宝儿将火枪放下,同时对门外边说道:“高千户,请进。”
今晚高远穿的是一身夜行衣,进门之后他径自走到桌前倒了碗茶水喝了,回头见钱进床头摆着甜瓜,还有宝儿陪着念书,气便不打一处来:“屋外头都闹翻天了,你倒好,居然还有这闲情逸致。”
除了高远进门之前那声响声,钱进并没听到其他什么动静:“高千户,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高远不答话,一个人又出了趟房门,返回的时候手里提着名黑衣大汉,看那软绵绵的样子,应该是才毙命不久:“今晚上你家院子里来了二十多号黑衣人,都已经被贫道出手解决了,如今都堆在你家后院的马棚里,你到时候自己去料理吧。”
“那老钱他们有没有事?”钱进急道。
“都被迷晕了”,高远将手中那名黑衣大汉扔到屋外,回来又倒了碗茶水喝了,感觉跟一天没有喝过水似的,完了之后又说了句:“对方这次显然所图甚大,连你家那只小黄狗都给迷翻了。”
钱进听得乍舌。这些日子他在家里养伤,已经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一点都没觉察到那不知藏在何处的敌人已经对自己亮出了獠牙。
今晚若不是有高千户在附近,只怕自己一家人全部要遭殃了。虽然他之前便吩咐过李斌和牟青巡视四合院,可他俩人也不可能不吃饭不睡觉,因此四合院的安全还是存在漏洞。
钱进吩咐宝儿赶紧去各个房间查探。宝儿正待出门时,高远叫住了她,并从身上取出一个瓶子,用指甲盖挑了些黄色粉末出来,说道:“此药解迷香最好,放鼻子底下问一问便能奏效。”宝儿赶紧掏出丝帕接了。
等宝儿一出门,钱进这边便问道:“高千户,可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来人身手一般,身上也干净的很,找不出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兵器也全部都是用的柳叶刀。”高远抱着双手,眉头皱出一个大大的“川”字。
“又是柳叶刀,又是黑衣人。”
“哦?看来你知道一些来龙去脉?”
钱进不答话,将自己这一年的过往仔细回忆了一遍。王尚书在朝堂上攻讦自己,有理有据;白袍书生对自己的刺杀,也是江湖上平常的买凶杀人案。若不是自己查卖官案时无意中知道了明王的事,只怕自己到了阴曹地府也算不出来真凶是谁。
可明王为何对自己一个小小的侍讲动了杀机?是因为苏文盛招揽自己不成?恐怕没这么简单。
钱进想起安庆公主那句话:“天正公留在平昌府本身就是对明王的一种震慑” 。且不说外公到底有何手段让明王如此忌惮,若依公主所说,明王只怕是对外公不敢下手,只好拿他的家人来开刀了。
若是没猜错的话,只怕外婆的死也与明王脱不清干系。他既然今日敢对天正公的外孙下手,那十八年前怎么就不可能对都御史夫人下狠手呢?也难怪舅舅和首辅都对当年之事闭口不提,眼下自己能拿一个藩王怎么办?
看来,自己是时候要去静公主那里走一趟了。明王不在京城,能指使王尚书和白袍书生的只可能是那个女人。都杀到家里来了,若是自己没什么动作,只怕别人还以为自己好欺负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是十多名提着灯笼的太监。高远见状便闪身躲在衣柜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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