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摊在另一副桌案上晾干,再铺上新的。
钱进躬身立在门口没有出声,趁着这当口儿他细细打量一下了皇帝。
皇帝看上去身材比较瘦弱,比钱进矮了小半个头,皮肤白皙,面目也还比较清秀。
正当钱进纳闷皇帝为何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时,仁武皇帝抬起头来笑道:“钱爱卿来了?”
钱进于是行跪拜之礼。
仁武皇帝走到御书房正中,右手虚抬了一下,示意钱进平身。
待钱进站起,他又走近细细打量了一下,过了一会笑道:“钱爱卿果然英雄气概,不愧是朕钦点的状元。”说罢,他又转头望了望蔡公公,似乎想听听蔡公公的评价。后者连连点头。
钱进躬身说道:“多谢陛下抬爱,只是微臣何德何能当得起这状元,况且居庸关那晚还冲撞了圣驾……”
话还没说完,仁武皇帝抬手作了个“嘘”的姿势,然后诡异的笑道:“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朕一直在御书房读书到很晚,钱爱卿也没有见过朕。知否?”
钱进口里答应着,心里却嘀咕起来。这事连安庆公主都知道了,实在不知有何必要隐瞒。转念一想,自己马上要去见太后,也有可能这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偷跑出宫的事,却唯独太后不知道。
这时,皇帝眉飞色舞的说道:“那天代孝儒来朕这里告状,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呀,朕给了他这个脸面,又让钱爱卿多玩了三个月。想想你们读书人也不容易,若是朕中了状元,先玩他一年再说。”
“额……陛下,您若是也去考状元,那叫天下学子情何以堪呐?”钱进尴尬的回道。
“钱爱卿说的极是,朕富有海内,就不去跟学子们去争这状元了。坊间是不是把这个叫……抢饭碗?”
“……”
“对了,钱爱卿可否说下你在镇江府是如何扫除倭寇的?还有你那把宝刀是出自哪里?听说你还开了个酒坊?还会裁衣……”
正当钱进不知从何答起时,旁边蔡公公小声说道:“陛下,该上早朝了。”
仁武皇帝听得一顿,回头一脸不悦的看了蔡公公一眼,冷声说道:“更衣,上朝。”当下便有几名小黄门进书房伺候。
钱进见状便起身告辞,说太后那里还有召见。
仁武皇帝招手示意钱进近身,又低声耳语了几句。钱进连忙称谢。
…………
仁寿宫门外,钱进垂首而立。
距苏公公进去通传已有两刻钟了,却一直不见太后递话出来。此时太阳甚毒,钱进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一层细汗,不时有豆大的汗珠滚下,滴在门口的青石板上。钱进索性入定,将全身筋骨放松,因此站的也不累。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太监,须发皆白。只见他将手中拂尘一甩,口中说道:“钱侍讲,太后宣你觐见,请随我来吧。”
钱进躬身谢过,便急步跟在那名老太监身后。
进门后,钱进扑通跪下朝珠帘后端坐的华美人影叩了两个响头,口中高呼:“拜见太后娘娘。”弯腰那一瞬间,他用眼角余光飞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屋内里面只有四五名丫鬟,苏公公也在。
几息过后,珠帘内响起一道慵懒但听着很舒坦的声音:“平身吧……看座。”
钱进谢过,便大咧咧的坐在一名丫鬟搬过来的竹凳上。
凳子还没坐热,珠帘内那位便厉声质问:“听说你初到京城,便与我儿一起游了趟居庸关?”
钱进听得一愣,心说这太后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先前让自己在门外晒了两刻钟的太阳,现在又给自己来个当头棒喝。他若答不是呢,就有欺瞒太后之嫌;他若答是呢,又得罪了皇帝。
所幸出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已经暗授机宜,于是他摆出一副死不认帐的表情答道:“太后,并无此事。刚来京城那会我一直忙着备考,并无闲情逸致出京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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