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墨蓁怯弱。”
“朕以前只想着,她跟三弟不对付,哪知竟会”
墨蓁的话又一次响在他耳边:“陛下,墨蓁怯弱。”
陛下,墨蓁怯弱。
他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呕出一口血。
墨蓁当夜便做了噩梦,梦中似有个人,看不清容貌,躺倒在她面前,身下是一滩血,她蹲下身去,发现气息全无,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她大汗淋漓醒过来,坐在床上惊魂未定,南乔渊听得动静也醒来,将她搂在怀里,不住安抚道:“怎么了?”
她看看他,又想起噩梦里躺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浑身禁不住颤抖,她以双手捂住脸,却不说一句话。
第二日,南乔渊出去之后,皇后銮驾携太子至安靖王府,不待人迎皇后便带着太子进去了,墨蓁在正厅等待,见皇后行了一礼,皇后看着她,她看着皇后,两人相对久久无言。
反倒是太子,上前去拉住墨蓁的手仰头问道:“姑姑,你为什么不进宫看看父皇?父皇病的很严重,每次醒来都念着您呢。”
墨蓁并不说话。
皇后道:“弘儿,我与你姑姑有话要说,你先去别处玩。”
太子不肯,依旧倔强的看着墨蓁,墨蓁低头对他道:“小天在后面,我让人带你去。”
太子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织锦走了。
皇后又挥退侍女内监,墨蓁见此,疑惑的皱起眉头:“皇后,您这是”
皇后突然对着她跪了下来。
墨蓁大惊,往后退了一步,又上前去扶她,皇后却不肯起身,墨蓁道:“皇后,您这是何意?”
她见她执意不起,一挥袖道:“墨蓁说了,不愿再进宫,亦无颜再见陛下,皇后何必如此?”
皇后摇头道:“我今日跪你,并非是为陛下,而是为了太子。”
墨蓁神色淡淡的,“太子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皇后苦笑道,“墨蓁,这话你说起来就不觉得亏心?如今这外面是什么情形你该清楚。陛下如今这身体”她咬了下唇,接着道,“我今日来找你,实实在在是为了太子,为我孤儿寡母求条活路。若陛下真出了什么事弘儿不外乎是两种结果,被废了,然后不知不觉的死了。就算真的登了帝位,朝中王叔势大,幼帝势微墨蓁,三殿下苦熬至今,意图为何你该是明白,你让我弘儿如何与他相抗?”
墨蓁不解道:“娘娘说笑话了罢?有陛下在,三郎定不敢轻举妄动。陛下如今正当盛年,何愁不能以待太子成势,聚拢东宫班底?”
“三郎?”皇后似哭似笑,“你这称呼好生亲热。墨蓁,你敢说,你这一走,不是故意给南乔渊可乘之机?他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有皇家正统血脉,若趁此关头真要起事,随便寻个借口便可以”
墨蓁却是越听越不明白了:“我虽然走了,但我手下兵力却全归陛下所有,有兵权在手,三郎除非是故意寻死,否则怎会轻易动作?陛下心智非同常人,三郎轻易不是对手?娘娘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墨蓁,你为何总不明白?”皇后如今也不知该怎么同她说,“陛下他身体”
墨蓁拂袖打断她:“陛下正当盛年,便是有所不适,只要调养好了,假以时日,便再无大碍。”
皇后睁大双眼看着她,几欲流下泪来,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好笑,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觉这人狼心狗肺,不由痛骂道:“墨蓁!你怎能如此狠心?枉陛下对你推心置腹,许你位极人臣,又一向宠信有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陛下少年时如何对你,你全忘了吗?如今你竟为了一个男人,置陛下恩义于不顾?”
墨蓁也忍不住动怒了,“我若真要置陛下恩义于不顾,早就跟着别人一起反了!”
皇后呐呐道:“所以你宁愿选择置身事外?”
“皇后,那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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