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大睁,似是死不瞑目,看着极为瘆人,墨蓁看也不看,依旧自顾自的喝茶,目光深长而厚远,遥遥看向天际。
然后茶喝完了,她将茶盏往亲兵手上端着的茶盘上重重一摞,扔下一句话来:“砍完了,那就接着打吧。”
底下齐刷刷的应了一声,偌大的校场上,白花花的屁股闪瞎了众人的眼,军棍毫不容情的落了下去,顿时鬼哭狼嚎声响成一片。
二十军棍不足以要人命,但一百军棍足以将人活活打死,稍微体弱一些的,连五十棍都撑不下去,尤其这些被打的人里,还有不少是京中官家子弟,虽然不受家族重视,但真打死了,还是会闹出事来的。
有将领惨白着脸上前求情,着重将其中利害关系说了一遍,墨蓁一句话就堵了回去:“这些都是你们手底下的人,管教不好也是你们的失职。不若你们替他们挨了这军棍,我就将人放了如何?”
将领们吓的大气都不敢再喘,但也不能真看着人被活活打死,于是这里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京中各大家族耳里,朝臣们立刻进宫面圣,恰巧陛下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太医交代了不能打扰,皇帝也下了旨不许人打扰。于是便有臣子们求到慕王殿下门前,二殿下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又有人求到萧辄门上,相爷直接说不归他管,那些宣布被打一百军棍的人里,有两个徐家旁系子弟,徐国公求见不得,直接去找了太后,太后急急下了旨,可等人带着旨意过去的时候,军棍早已被打完了。
一百多个被宣布打了一百军棍的人,二十几个都没熬过去,其中就包括那两个徐家子弟,其他的人哭鬼狼嚎被拖下去治伤,顺便好好学习军规,墨蓁说了,若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后来皇帝上了朝,不少朝臣弹劾墨蓁残暴不仁,虐待成性,如此作为,恐寒了广大将士之心,要求皇帝从重处罚。
皇帝不痛不痒的听了,又不痛不痒的下了旨,不痛不痒的骂了几句,墨蓁也没放在心上,至于军中的事,处罚完了,还是需要赏的,墨蓁治军,一向奉行赏罚分明之策,打了人一棒子,就给一颗枣子,某些管教不力导致手下士兵生事的,轻则罚了军棍,重则撤了职,那些被打死的或者被撤职中下级军官,被她自己的人顶了上去,军中将士摄她威名,经此一事,倒也不敢再闹出什么事来。
不过墨蓁自己也知道,那些将领里,很多都是南乔慕心腹,对她也不是那么心服口服,但她不急,时间长的很,如今她已将自己的人给安排了进去,倒也不怕将来拿不下他们。
军中安定下来之后,她难得有闲情休息,又去见了一次南乔慕,南乔慕这次倒没有再躲着她,很坦然的跟她见了面,她却没有好脸色,一上去就是一拳,逼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殿下揉着被揍中的地方,淡淡的笑了笑,将她按在座位上,又递了杯茶过去,安抚道:“什么怎么回事?阿蓁,你一来就揍我,可是我又哪里惹着你了?”
“你少打马虎眼儿!你”墨蓁将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摞,瞪向他,刚想开口叱骂,突然看见他额上有一小块疤痕,瞳孔一缩,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已经伸了过去,朝那伤疤处细细抚摸,“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抬头,就撞进她担忧的目光里,她冰凉的指节按在他额上,那凉意丝丝入骨,渗进他心里面去,他一时怔住,两人之间气氛颇有点奇妙。
墨蓁很快就反应过来,目光移开,将手也收了回来,再看向他时表情正常:“这怎么回事?”
南乔慕伸手摸摸那处,也不知是在抚摸那伤疤,还是在感受她适才留在那里的凉意,半晌淡淡一笑:“没什么,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
墨蓁唇角一抽,为什么别人总喜欢用这么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假话的理由。南乔渊撞门框上撞出好几块圆润肿胀的淤青,这人又是撞到哪块尖锐的门框上,竟能撞出疤痕,数日不消?
“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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