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话,照旧半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绒毯,端着茶,目光越过他,落到遥远的天边尽头。
他觉得这样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咳了一声,放下茶盏,斟酌着开口道:“阿蓁”
她眼眸带笑看过来,他气息一滞,更不知从何问起。
墨蓁笑了笑,“我就不懂了,不就是这么一桩小事么?怎么一个个的都跑来我跟前,诉苦的有,鸣不平的更有,难道我因为这件事表现出什么不正常了吗?”
南乔慕心道,正因为你表现太正常,看着没有丝毫异样,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他沉吟一声,问道:“他有没有来找过你?跟你说些什么?”
墨蓁道:“暂时没有。”又道,“没事,我不急。总能等到他的。”
“你为何不直接去找他?”
她神色淡淡,“找他做什么?”
“问清楚他为何要成婚?”
她神色更淡:“我问了,他就会说吗?”
他一愣,又听她道,“他若会说,自会来找我,若不想,我去了又能如何?我不想为难他。”
“那你就这样?”
墨蓁捧着茶盏,看着对面府邸的方向,又道:“我府里那几个,都觉得他该给我个交代,其实我”
其实她不觉得,这交代有什么好给的。若事实既定,无可更改,一个交代能改变什么?
不过这句话她没说,南乔慕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如果他真成了亲,你待如何?”
如果?
墨蓁眉眼低垂,近乎温柔的笑了笑,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不如何。我总不能闹上门去,毁了这婚礼,对不对?”
墨蓁越是这样,南乔慕心中就越不安,面对这件事,她的反应太不正常。她太平静,平静的让人心里发毛,总觉得会有什么事会在众人无法预料的情况下发生。
他定了定心,喝口茶,喘口气,才缓缓道:“阿蓁,其实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墨蓁似是不解:“什么?”
“这样不是很好吗?”话既然出了口,再说下去就容易多了,“你上次说,那件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但你不想舍弃,那现在呢?现在如何?”
墨蓁没有说话。
“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那现在这样,不是正好?他成了婚,你正好与他”
墨蓁将茶盏往小几上一摞,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话音顿止,看见她气定神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恼怒的神色来,他心一动,心知这话触了她逆鳞,他叹了口气,却还是道:“阿蓁,你再不愿听,也得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会是很好”
还没说完,便见她霍然起身,口气强硬道:“我累了,就不送你了。”
话音未落,就已转身离去。
他看着她背影,心底蔓延出无穷无尽的惋惜来,他其实很想问她一句,上次你说,那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那现在呢,是不是已经重要到不能再舍弃的地步了?
可墨蓁已经离开,他也不知道再怎么待下去,便只好起身回去,刚出了府门,便看见对面一群人忙碌碌的在筹备大婚要用的东西,人行来去乱成一团,他回头看了一眼,再看看对面,突然抬步走过去。
自婚旨下来,不管府里那几个人说什么,墨蓁都能保持淡定,波澜不惊,可南乔慕一句话,却让她勃然色变。
原来不是不在乎,只是那些人的话,从未说到她心坎上。
南乔慕的话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好懂的很,她也深知,那是天大的真理,皇帝为南乔渊赐婚一事,突如其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细一思量,想着莫非是她和南乔渊不小心让皇帝看出了什么?不然何至于刚回长安那一晚在勤政殿中皇帝说话处处不对劲?
可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除了她这府邸,在外面非是必要场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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