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裴仁轩走后,裴苡媃瘫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动一下,她双眼无神的看着烛火。
脑海里总是闪过那晚的画面,耳朵里则是方才裴仁轩一句一句的“我的女人”,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都是那晚凄惨的疼痛。
裴苡媃想忘了那一晚,可今晚裴仁轩的突然到来,终是让她慌了。
原来她忘不掉,她依然惧怕,依然想起来都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那一晚就像是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他和她的交缠。
他的野蛮,她的柔弱。
他的强取,她的无助。
他不顾一切的将她得到,她除了承受,竟是无力反抗,就连她的苦苦哀求都被他忽视。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求也没用,他强硬的时候,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她终于要摆脱他了,可他却来告诉自己,他不会放过自己。
是啊,他不会放过自己。
他从来都不肯放过自己。
裴苡媃苦笑了一声,她埋首在手臂上,有些无力的流了两滴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撑着桌沿站了起来,手腕上的木镯不小心磕到了,她举到眼前,看到木镯时,眼睛亮了一下。
她在怕什么呢?
自己就要嫁人了,嫁的又不是普通人,裴仁轩奈何不了她的。
他不可能与皇族对抗,更不可能同郁义枭抢女人。
对于嫁给郁义枭这件事,裴苡媃还是有些忐忑的,可现在想来,她能因此摆脱裴仁轩,这样不是很好吗?
睡着之前,裴苡媃还重复着强调:“只要有郁义枭在,他不能动我。”
可是,有些时候,人疯起来,谁又说的准呢?
第二天一早,倾城就来裴府找到了裴苡媃。
这一天她都没和裴苡媃分开过,她们没有出去闲逛,而是去到了风月楼。
这个由她们亲手做起来的地方。
这一次来风月楼,裴苡媃的心里是百感交集的。
她走过风云楼的每一个地方,看着风月楼的一人一物。
从风月楼开张到现在,裴苡媃本以为自己能在这里守一辈子,却不想这样短短的时间内,自己就要嫁人了。
以后是不能再恣意的出来,来守着她的店铺了。
倾城看着她不舍的眼神,拉了拉她的手,轻声道:“以后,记得常回来看看,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守好它的。”
话出口时,倾城没忍住颤抖了声音,硬生生的憋着眼泪不让她掉下来。
裴苡媃却多愁善感了起来,听到这句话,竟是不受控制的就哭了出来。
她不发一语,转身将倾城抱住,脸埋在倾城面前。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了,唯是相拥而泣。
泣离别。
泣不舍。
泣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泣很多很多逝去的东西。
裴苡媃哭的伤心,只顾流泪,不出声音,她拼命压抑,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哭了。
大概是在倾城面前,她足以毫无保留的宣泄感情吧。
倾城拍着裴苡媃的背,道:“我能哭,你不能,明天你就要嫁人了,不准哭!”
倾城故意凶巴巴的教训裴苡媃,却叫她哭的更凶。
“倾城,我舍不得,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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