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吃晚饭,药物的副作用有时候很大,把胆汁都快吐出来。
夜深,仆人上楼把餐盘拿了下来。看着分文没动的粥和点心,钱冠霖心如刀割。他后悔,内疚,今天下午不该在客厅大呼小叫的。几个月她一直都往返医院,对她来说不也是一种煎熬。
对比她内心和身体的煎熬,他那种对她的想法又算的了什么。
不,他每天都在自我否定。在得到与等待中,徘徊。
第二天,又是复查的日子,钱冠霖破例地在医生办公室外等着她,她身体需要各方面检查。
“沐小姐,你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医生说道,“之前钱先生送你来的时候,面上没有一点血色,现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是吗?谢谢医生。”
“他是表哥?”医生帮她检查完后,有意无意中问了一句,“听说他现在是单身的状态。”
钱冠霖是单身的事情竟然连医生都知道,沐景颜觉得很不可思议:“医生,想不到这种事情你也知道。”
“我想,没有哪个结了婚的女士不会介意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这么好。”医生这是一语双关,谁都看得出来,钱冠霖对沐景颜有什么,“钱先生对沐小姐可不一般啊。”
“他是我表哥。”被医生点破,沐景颜脸红到耳根,“从小,他就对我很好。”
她的回答,钱冠霖一字一句全部落在耳朵里。原来,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到底是不懂,还是拒绝了他!
“对了,听钱先生说,你吃那个药反应很大?都吃不下东西。”
“嗯。”沐景颜坦率回答,“吃了还会头晕,睡不好。”
“是吗?我去叫钱先生,我有话想单独和他说。”
“沐小姐情况怎么样?”钱冠霖问医生。
“那个药是新式药,对心脏好,也可以缓解疼痛。他之前在金陵吃的药,虽然说有一定的缓解作用,但是耐药太强。时间久了,对身体更不好。”
“还有没有别的药代替,我看她每天晚上的饭根本没动。”
“有是有,不过,依旧耐药。但是,不如你们从金陵带来的那种耐药那么强。只是,长期以来,对身体也不好。”医生提醒钱冠霖,“我建议还是用新式的药物,短期内难受,但是没有耐药性。还有,我还是那句话,后遗症的问题。”
“我知道了。给她换药吧,新式药,暂时不用了。”
这是家属的选择,医生尊重。
他开了处方,要钱冠霖去药房拿药。
“景颜。”钱冠霖拿着药,去门口休息去接她。她穿着洋装,斜戴着一个宽边的帽子,手里提着一个手袋,“想去维多利亚港看看吗?我开车带你去。”
他故作轻松,揽着她的肩膀。
他替她做了个决定,也是自私地给自己做了决定。
他私自换了药,目的就是让景颜永远留在她的身边。一旦她耐药,有药瘾,她就离不开他。当真的她成为他的人以后,他再找办法让她解除药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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