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大碍,倒是你,若麻药无效,你能受得住么?”
萧静好抽了口气,笑道:“谁让我百毒不侵呢,不可能好事都占尽,放心割吧,赶快把臭小子给拿出来。”
“你怎么知道是小子?”沐沂邯微微一笑,试图活跃气氛让她分心:“我就喜欢丫头。”
“呸!”萧静好道:“我生还是你生?我说了算。”
“好,你说了算。”沐沂邯边说边在肚皮上涂满麻药,纵然是没有效果,也要试试。
说着话的功夫,屋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沐沂邯走到床榻右侧,执着萧静好的手,手指按着三阴经,开始源源不断的输入真气护住她的心脉。
斥尘衣稳稳执起细长如柳叶般的薄刃,一道寒芒印上他的眸子,谁也看不到他布巾下的唇已经被咬的泛出了血迹。
四岁开始研习医理,人体筋脉穴位五脏六腑各个部位的分布都已经了然于心,操刀却是头一次,若是一个陌生人,也许还会心无旁骛的完成这样的开腹术,但她是元儿,更甚者就连麻沸散都没有效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是对他最大的考验。
不止要手快,还要稳,更加不能分心!
他已经代替冰蓝拿起这把刀,等于是背负了三个人的生死,再没有退路。
沐沂邯突然抬头,给了斥尘衣一个眼色。
他一愣,即刻会意——若是无法,保大人!
斥尘衣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不需要冰蓝的示意,他也会这样做。
脑中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眼神的示意,除了让自己知道他的选择,还有就是减轻他的压力。
斥尘衣不再犹豫,手中刀光一闪,一条细细的血口在下腹处出现,眨眼间血痕变宽,左手纱布迅速沾尽血液。
逼着自己不去看那皮肤上陡然出现的颤栗,他深知麻药还是无用,这一刀就像剜在他的身上,刹那间背心的汗液已经浸透了衣衫。
纵然是有心理准备,纵然是已经被疼痛折磨了将近几个时辰,纵然是沐沂邯和斥尘衣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她身边,却化解不了这种撕裂体肤实实在在的疼。
只有疼!
五内具焚铺天盖地无法言喻的疼,满脑子满世界满眼满身满天满地的疼!
身体被撕裂,被扯成一片一片的连着肉带着血,肌骨被巨磨斩碾至碎裂,想来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碎裂了也便死了,可是这样的疼何时才能结束,好像就这样死掉,哪怕是陷入阿鼻地狱,哪怕被油锅炸被烈火燎也好过现在无休止的疼。
眼睛和耳朵被沐沂邯紧紧盖住,剧痛中她仍然保持着清醒,这是用真气护住心脉的原因,麻药既然无用,那么只能硬生生的去承受这份痛楚,昏迷就代表着死亡。
不不不不能死,死了就是三条命,还有斥尘衣一辈子的自责。
不能死,不能死
覆着眼睛的手在颤抖中渐渐冰凉,脸颊上除了冷汗还有莫名的水滴,一滴一滴滴落在脸颊,汇聚成一汪温热的水源,顺着脸颊鼻梁流到唇角,舌尖尝到了眼泪的滋味,这家伙的眼泪原来也是涩的。
“元儿元儿”
沙哑的声音一遍一遍不停歇的唤着,仿佛泣着血一般。
若说疼,这里三个人都在承受这此生最大的痛苦。
床铺被褥已经被汗水浸透,昏天地暗无止无休
孩子已经露头,那么大一片血口中,微微蠕动的脏器之间一团白色的膜。
斥尘衣咬牙咽进心力交瘁喉管涌出的血,伸出了满是鲜血的双手
一声闷哼,一声惊呼,一声长吁,一声啼哭!
孩子被挖出身体的那一刻,萧静好发出了第一声痛呼,也许是此生最后一个声音。
那一刻她已经不想在坚持,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
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源,剧痛过后已经麻痹,这种麻痹感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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