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易凯从L国回来交差。     “莫总，丁小姐死了。”     “嗯。”莫千泽的回应很冷淡。     “她的骨灰跟L国那些死刑犯人一起葬在一个垃圾场旁边。”     “不必告诉我。”他并不在意丁恋柔下场如何。     “我想请一周假。”易凯道。     在L国看到的那场手术，还有手术之后丁恋柔的样子，让他好几天没睡好觉。     易凯不知道莫千泽是怎么想出来这样要人命的方法。     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因为言小姐，莫总亲自去做那样的事情，会有多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这对他来说好像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现在能守着言小姐。     “易凯。”莫千泽忽然叫住他。     “嗯？”     “你希望她醒过来吗？”     易凯怔愣片刻，随后反应过来莫千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敢回答。     如果她继续这样沉睡，莫千泽就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     但是如果她醒来，以她对他的恨意，还有两人之间的隔阂，想必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所以莫千泽的期待变得像他照顾言悦的动作一样小心翼翼。     他希望言悦醒过来，拥有鲜活的生命。     但好像心里也有一个恶魔，一个想要永远霸占言悦的恶魔，它在不断叫嚣着，让她保持现在的样子，这样就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     易凯注意到床头上有一个粉色的日记本，看上去很少女心，“莫总，那是什么？”     莫千泽微笑着拿到手里。     易凯跟了莫千泽十年，从没见他笑得如此温暖过。     “这是言悦初中的日记本，她以前从来不让我看，每次早上上课前我去书房偷看，她就会从床上爬起来追着我闹。”     所以……     易凯明白了，莫千泽期待着言悦还会像小时候一样，看到他偷拿这本日记就会从床上爬起来跟他闹。     可是，现在的她也许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易凯望向莫千泽，其实他还是希望言悦醒过来的。     即便他那个自私的愿望不能实现，但他还是希望言悦有鲜活的生命，有自己的人生。     “还有一件事，”易凯对莫千泽道：“因为言小姐在病中，她的手机一直由我代管，前几天接到一家A国医院的电话，说丁越凯先生在他们医院里，已经快不行了，遗嘱里订立的继承人是言小姐，但是她现在的状况恐怕是不能……”     “不必去了。”莫千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言悦，她如果醒着，也会做相同的决定。     丁越凯欠她的，并非一笔遗产就可以扯平，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他的自私放纵。     “我又不是养不起她。”莫千泽的手轻轻落在她脸颊上，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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