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行走的这段时间,张小山感觉比他一辈子还要长。他慌不择路,他害怕身后的追兵。走着走着,他看到前面有一丝亮光,原来是一间草屋。这间草屋突兀的立在那里,四周没有人家。张小山此时又累又饿又冷,急需找个地方歇息。而这间房屋的突然出现,仿佛就是上天赐予他一样。张小山走到草屋门前,听到屋内传来读书的声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张小山听后一愣,没想到在此时此地,竟能听到如此美好的诗句。
屋内读书声音停下,一高亢声音说道:“将军既已到此,何不进来一叙。”
只见屋门打开,一个人将张小山迎进屋内。屋内陈设简单,仅一席一桌一灯,桌上摆满书籍。张小山望向此人,只见此人年纪和自己相仿,高高瘦瘦,眉眼凌厉,长相俊美。他行为举止端庄自然,平静中透着一股威严。此人必非凡人,只是为何隐居于此?
眼见张小山疑惑不解,此人笑着说道:“在下管宁,隐居于此。不知将军您是?”
张小山恍惚了一下,原来三国第一隐士高人,就是面前的管宁啊。年少读三国时,一直不理解这个人物,就是有各种机会可以飞黄腾达时,他却愿意安然的隐居一处度过余生。但是你说此人是混日子的吧,偏偏此人一生勤奋好学,坚守道德操守。
张小山知道管宁非常聪明,反问道:“管先生既已知道,何必再问?”
管宁一愣,转而大笑,说:“都昌城被围阁下是严政严将军?”
张小山知道管宁一生不问政治,也想试一试他,说道:“管先生已经猜的很近了,在下地公将军张宝。”
管宁浑身一震,惊讶的问道:“如此说来,黄巾军已败?”
“败或不败,与先生何干?”
管宁自言自语说道:“是啊,与我何干。只是天下之大,纷争四起,百姓深受其苦,无处安身,唯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将军身上。”
“先生也是如此想的吗?”
管宁大笑道:“不过水中月镜中花也。”
管宁以为张小山会大怒,却见到张小山依然平静如常,于是说道:“将军真非常人也。”
张小山则微笑着说:“管先生,水中月镜中花也有一天会变成现实。听闻先生不愿出仕于朝廷,为何?”
管宁摇了摇头,说:“山野村夫,不敢担国家社稷重任。”
张小山有点不理解,问道:“我经常听人说,北海有贤士管宁,行为世表,学任人师,清俭足以激浊,贞正足以矫时。今日一见,不过是一书生腐儒。既忧国,何不济世?既忧民,何不救民?却甘愿偏居一隅,以《诗》《经》自娱。”
管宁这次反倒安静下来,沉吟许久说道:“我忧国,只是忧我心中的国家,而不是天子的天下。以当朝局势,以我个人能力,绝无可能力挽狂澜,还世人一个太平盛世。既然无法改变天下,不如改变州郡,无法改变州郡,就改变身边的人,无法改变身边的人,就改变自己,从而行为世表,学任人师。地公将军,你们一直在宣扬《太平天国》,现在不也是处在分崩离析的地步,何谈实现理想?”
张小山大笑起来,说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管先生,先生愿意加入我军吗?帮助我们还世人一个理想国家?”
管宁笑而不语,起身取黄酒放于桌上,说道:“地公将军,今天色已晚,你是在此歇息,还是连夜回城?”
张小山喝下一大碗酒,浑身稍微暖和起来,起身告辞,说:“谢谢先生款待。”
“门外有在下的老马一匹,将军不嫌弃可以使用。”
张小山大喜,疲倦也一扫而空。骑上马后,他又对管宁说道:“先生还没有回答呢。”
管宁笑道:“地公将军似乎并不担心眼前的局势啊。倘若有缘,日后必会相见。”
张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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