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对张小山说道:“将军,此人出言不逊,何不绑起来送入大牢。”
张小山忙骂道:“休要胡说,不得对孔北海无礼!”
说完,他又令人于城墙上生起火堆,煮上上好的老酒,邀请孔融一起坐下品酒。孔融不知张小山何意,笑道:“莫非阁下想要说的我投降?未免太小瞧我了。”
张小山微微一笑,说:“世人皆知孔北海乃忠义之士,我岂能不知?上次一别,未能与孔兄畅谈世事,遗憾至极。今日咱们煮酒一壶,只谈世事,不谈北海。”
“好一个不谈北海。”孔融本是性情中人,又见张小山谦恭有礼,也不推却,大笑着坐下说:“此时此地此景,与将军煮酒论事,真是快哉!”
“上次孔北海说过,黄巾之乱始于宦官当权c朝廷混乱,加上天降大旱。倘若明年风调雨顺,不知道本朝会走向何处?”
此问太过尖锐,孔融迟疑了一会,缓缓说道:“自古国家危难之际,或有英雄出现,力挽狂澜,保社稷不倒。今虽社稷不稳,却不到摇摇欲坠之时。倘若百姓有口饭吃,黄巾之乱自解。彼时天下太平,恐失将军所望。”
张小山却大笑起来,说:“我看未必,孔兄所说英雄莫非是大将军何进c司徒袁隗?一个有勇无谋,独断专行,久必生祸;一个尸位素餐,坐其位,却不行其责,形同傀儡。本朝已病入膏肓,无人可救。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出数年,天下将如六国时期,群雄逐鹿。”
孔融闻言半响说不出话来,一是因为此预言很有道理,二是因为这位年轻的张宝将军见识不凡。他惊讶的说道:“张宝将军见解独特,谈吐不凡。虽身在民间,却对大将军c司徒等人了若指掌。但只要社稷一天不倒,我等身为汉臣,应食君禄,担君忧,竭尽全力,力挽狂澜,尽忠报国。将军问本朝会走向何处我不知道,但不能断送在我等之手。”
孔融说的铿锵有力,张小山也不禁被他所感。但是张小山更明白,历史的车轮几百个孔融都不能阻挡。
“说的好!敬孔兄的担君忧。”张小山一饮而尽。此地喜欢用生姜煮酒,酒味酸而辛辣,直冲肺腑,暖遍全身。
“不过,天子是否会感激并给予你们担君忧的机会呢?我觉得他更喜欢身边的宦官,更喜欢自己的皇后吧。”张小山又说道。
孔融脸色一阵暗淡,他大口喝酒,喝完后就酒杯扔下了城墙。他站了起来,对张小山拱手笑道:“谢谢将军今晚的款待,孔某要去歇息了。”
于是一个士兵上前将他带走。孔融边走边自言自语,说:“天子不感激,天子还是天子。”
老者笑着对身旁的张小山说:“不知将军用意达到没有?”
“军师觉得呢?”
老者笑着说:“有点希望,明早将军再去会会孔融。”
张小山点了点头,他望着孔融离去的方向出神。有时候真相令人难受,要么面对它,要么自欺欺人。天子执行“党禁“,已明确告诉了天下人他的偏好,只是很多人不承认罢了。天下事皆出于天子,多么可怕的事实啊。
“北海城内已被我军控制住了吗?”张小山问道,此刻他又恢复成了黄巾军统帅,冷静而且克制。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下令道:“生起狼烟!”只见烽火台火光四起,熊熊火焰几乎照亮了半边城墙。
张淼得意的笑道:“皇甫嵩看到这后,他会怎么想?”
老者和张小山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张小山说:“希望皇甫嵩能马上赶过来攻打北海,严政将军也能趁机突围,和我军里应外合,大败皇甫嵩于北海城外。如果,这很有可能发生,皇甫嵩放弃解救北海,和明早的援军一起继续攻打都昌,则都昌一天之内就会被破。都昌被破后,下一个就是北海。敌众我寡,很难坚守。幸亏北海城内粮草充足,如能熬过12月,敌军必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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