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方出,沈慕已然跳着脚,指着骂道:“好你个贺民全,还说不是觊觎花魁赛的承办权,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贺民全额头青筋猛跳,大叫:“沈慕,你——”
萧德摆手阻止,面有难色道:“贺会长,本官既已将承办权许与沈慕,若是因有人放火,便将承办权重新许与你,恐怕不能服众,有失本官威信啊!”
贺民全默然片刻,问道:“那大人觉得该怎么办?”
萧德不言。
旁边的沈慕跳脚哼道:“就是你干的!老匹夫,赔钱,三千两,一文都不能少!”
贺民全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合着我什么都没干,校场那边失了火,虽然我也喜闻乐见,可到底与我无关啊,凭什么要我出三千两来弥补损失?
沈慕还在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萧德也还是阴沉着脸静默。到得此时,贺民全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二位早就达成了共识,想要讹他钱啊!
看来这笔钱是非出不可了。
三千两于贺家来说,虽算不得多大的钱财,但是心里憋屈啊!
无奈之下,贺民全颓然一叹,道:“大人,此事虽与商民无关,但商民身为宁州百姓,有为老父母分忧之责,所以愿捐助三千两白银,以使花魁赛能如期举行,万民尽开笑颜。”
“贺会长大义。”萧德大喜,拍手赞道。又感叹不已,“若宁州百姓皆能如贺会长这般,何愁我宁州不兴?何愁武朝不兴?”
贺民全心里不痛快,也不想听他那些虚情假意之词,欠身道:“三千两银子,商民一会归家后便着人送来。大人,请容商民先行告退。”
“贺会长慢走!”萧德道,“师爷,替本官送送贺会长。”
那师爷便拱手,跟在贺民全身后离去。
沈慕见贺民全走得没影了,便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来,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倒了牛饮。
大热天的,这一通忙活,可把他累坏了。
一面又感叹,钱不好挣啊!
他自顾咕噜咕噜地牛饮,萧德却拍了拍桌子,斥道:“本官面前,怎能如此失礼?本官——要罚你!”
沈慕一愣,“啥?”
萧德沉着脸,“一会贺会长送来的三千两,本官要留下一半,作为你对本官无礼的惩罚!”
沈慕愕然片刻,很想问一句,府衙有那么缺钱吗?又怕萧德再砍一刀,硬是忍住了没问。
贺府位于城中心,因离府衙仅一街之隔,所以送钱的人来的很快,沈慕拿过一半后,不愿久待,便直接告辞离去了。
路过月亮门,便见到萧文荷走来,她眉开眼笑地问:“呀,沈教谕,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嗯。”沈慕点头。
萧采荷甜甜地道:“喏,沈教谕,你看这朵花多漂亮,送给你!”
菊花?
飞鸟美人?
“那么沈教谕,再见喽!”萧文荷挥手。
“再见。”沈慕神色古怪地挥手。
走没几步,便见游廊那边走过来一个靓丽高挑的身影,正是才貌双全的萧知音。
沈慕想躲,左右看看,只有几棵树可略作藏身,来不及多想,便一个闪身,藏到了一棵树后。背靠大树,玩弄着手中的飞鸟美人,暗暗嘀咕道:“怎么就碰到她了呢?真是!”
浑然不知,在他不远的地方,正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趴在树后,往这边张望。
冷不防,一道娇斥响起,“谁,是谁鬼鬼祟祟地藏在树后?”
沈慕被吓了一跳,偷偷转过身,露出半个脸一看,一身白衣的萧知音就站在他不远处。
“是沈公子啊,你藏在树后做什么?”萧知音纳闷着问。
沈慕讪讪一笑,打了个哈哈,道:“那什么,府衙太大了,我迷了路。”
你来我们府衙都好几次了,还会迷路?萧知音不信,但也不想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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