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饮水机哪能藏人，每天都要喝水的。我打开台灯，扶她坐在床边，发现刚才她流的口水把衣襟全打湿了，她的嘴角还留着白沫呢。便又安慰道：“没事了，我给你倒杯水。”</p>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走到饮水机前，低头加水。一想到全是误会，便觉得人又疲倦起来。水加满了，我把加水的开关向上一扶，眼睛顺便向水桶里向了一眼。</p>水桶中，一个大脑袋的婴儿正泡在水里，歪着眼睛向着我看。</p>我啊地大声尖叫，磁杯跌在地上，摔得粉碎。那桶中婴儿的大头竟随着声响凹陷进去，身体紧跟着如泄了气的球一样瞬间瘪了下去，转眼间只剩一张带着头发的皮在水里飘浮。</p>我跳起来拼命向床上跑，脚丫踩在破碎的瓷片上，扎得鲜血淋漓。</p>我紧缩在床角里，一个劲儿地哭，被褥上都沾满了血。</p>“怎么了？怎么了？”小敏看到我哭，也跟着哭起来。</p>“我看到孩子了，我生的孩子，在那个水桶里呢。不是瘤，就是孩子。”我连伤心带被吓，整个人已经情绪失控。</p>“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小敏哭着劝慰我，“那些都是鬼骗人的，千万别信啊。”</p>“对，都是假的。”我一下想起了张楚山，只有他才能救我们。我跳下床，满地找丢出去的手机，全不管脚的疼痛，我走的地面都留下了一个个血脚印。</p>小敏追在后面哭着说：“婷妹，你干什么呀？你别吓我。”</p>我张着双手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抓起了一个扁平的东西，一看真是我的手机。这手机连救了我好几次，如今屏幕已经裂了，好在屏幕还能显示。</p>我打开通讯录，颤抖着按了回拨。过了好久电话才被接听，对方口齿含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喂，谁啊？”</p>“张楚山，快救救我。”我放肆地大哭，“我看到孩子了，他要取我命……”</p>“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p>“我看到他了，他就泡在水桶里，是没有肉的，就剩一张皮。”我语无伦次。</p>“先冷静下来，别慌！”张楚山严肃地说道，“照我说的做，别的什么都不管。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分神。”</p>我抽泣道：“我要做什么啊？”</p>“竖箭指，以自己为中心，向床的四周画出先天八卦。先画乾，再画兑，然后是离、艮……”</p>我边哭边照做，却发现什么是箭指不知道，那几个卦也不清楚：“乾咋画啊？呜呜，三个横。那艮呢？呜呜，要先画兑啊。啥叫两个短横啊？上面两个是长的还是下面两个长的？呜呜，怎么离也是两个长的啊？兑我又忘了怎么画了。呜呜呜……”</p>张楚山快被我折腾疯了，他在电话里吼道：“这个别学了，笨死了，什么都学不会！现在去找个锣去吧，没有就找个铜盆，拿到神像前拼命地敲，一会儿就好了。”</p>张楚山为人老实，但这脾气可不本分。</p>“铜锣有的，”我情绪平稳了许多，“可我不敢到神像前敲，我怕他像鬼胎一样报复！”</p>张楚山耐着性子向我解释：“今年年五黄在东北，正好神像在的位置。敲锣可以暂时化解五黄，鬼的五行属木，也怕这个。敲锣能应付一下，起到震慑作用。你见过工人装修房子吗？都是先放鞭炮或敲锣的，和这道理一样，目的是为了化煞。”</p>装修前发鞭炮这事我倒见过，他这么和现实一联系，我便明白了。便抽搭道：“哦，知道了……”</p>知道了一出口，那边就挂了电话，连“年五黄”是什么之类的问题都没给我时间问。</p>应对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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